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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尘埃将落[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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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这人”胤祀接过他的话头,却又说不下去,半晌方道:“这人托付我,好好劝你,成全牧仁和毓歆。”
    无位真神00
    “八哥,难不成你也糊涂油蒙了心”胤誐腾的站起,带到了桌上的茶碗,茶水印湿了桌布,顺着滴到地上,一滴一滴,好象一点一点冷却的心。
    “十弟,我不知如何和你说明,但牧仁确值得托付终生,毓歆也有意于他。留在京城虽近,奈何这朝中风起云涌,毓歆未必快乐。至于,至于吉雅。”胤祀微一咬牙,“我只能说,她是真为毓歆好,决无什么私心。”
    “无私心八哥怎么知道我倒小看了这人,这么短时间,连八哥都被她迷惑了”
    “住口。”胤祀动怒了,眼底微红,说什么,终于坐回椅上,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十弟,做哥哥的只有这句,若是宝还活着,她一定会让毓歆选择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而牧仁,真是这样的男人。”
    “宝”胤誐苦笑,“八哥还记得宝吗怎么我觉得,所有人都只知道那个科尔沁公主了,倒把宝抛在脑后,甚至,甚至连毓歆也如此。”
    屋里沉默了,沉默到似乎能听见他们的心跳,水印没干,水滴光了,歪倒的茶杯看上去有些可笑,两个沧桑的故人,看向不同的方向,似乎都陷入臆想。
    良久,胤祀扶那桌上的茶碗,手指顺着那茶碗一圈圈轻划,“十弟,宝她,说话行事,向来另人另样,别人是学不来的。吉雅与宝偏诸多相似。”
    说到这,胤誐话,胤祀抬起手,继续道:“你若说她刻意学宝我也没办法,但依我看,吉雅为人善良、禀纯直,总不像刻意仿之。十弟,有些事我也不敢肯定,有些话我现在还不敢说出来。你且信我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不会拿毓歆的幸福当交易。”
    胤誐沉默了,半晌方苦笑,“总要走的,九哥走了,毓歆也要走了,兜兜转转间,谁也留不住谁。八哥,我信你,我若不信你,又能信谁毓歆的子不比她额娘,也许去科尔沁更合适。”
    胤祀轻轻一叹,走至胤誐身前,手扶在他肩头,“十弟,再信八哥一次,从前错得太多,这次,连我自己也不允许自己错。哪怕,哪怕我认错了”
    “认错什么”胤誐接道,提高了语气,“八哥,你认出什么了”
    胤祀摇头,眉心紧锁,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定是错了,错了”说着,兀自转身,出门之际,背对胤誐道:“十弟,皇上虽未下旨,想来他也赞同这门亲事,若旨意下来,千万不可意气用事,牧仁确是良才,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何况毓歆,也倾心于他。”
    “知道了”胤誐淡淡接口,“都走吧,倒省得挂念,总要嫁人,与其嫁个她心里没有的,不如嫁个她倾心的。”说到后来,声音低沉,愣愣坐回椅中,神情呆窒,不断重复着“不如嫁个她倾心的”表情竟带丝苦涩。
    胤祀身形一窒,转身,却终于抬脚出屋。
    “吉雅,吉雅,你在听吗”有人唤我,握住我举着团扇的手,使劲扇,“吉雅。”
    回神看向身边的毓歆,扯了扯嘴角,“在听。”
    “你刚才都走神了,我说什么你肯定没听清。”毓歆有些小小的不满,微侧着身,手指绞着自己的衣襟,对我的走神显然耿耿于怀。
    “毓歆,你说的我都听见了,要不要重复一遍,你八伯是怎么说服你阿玛的”敛神看向她,带着笑,刚才的一幕幕,早转化作场景,我不是听见,我是生生看见,他们就在眼前、就在心里。再现的情景里,胤祀分明起疑了,可他不能肯定、不敢承认,甚至不愿细想。这就好,这比什么都好,我已负担不起这如许的深情,负担不起这纯净的关。原谅我,不愿承认、不敢承认、不能承认,这样虽不公平,究竟是个残忍的了断法,别让心中的余烬重燃起火苗,那样只会让我们痛到心如刀割
    毓歆忙接口,“不用,不用重复。”急得脸上通红,我忍不住拿眼笑她,她跺了跺脚,“把你当个知心人才说这些话,谁知你竟拿我取笑。”话音才落,转身走。
    我一把拉住她,“别走,毓歆,我知道你的心事,也知道牧仁的为人。”说到这,微一顿,朝她扬起嘴角,“祝福你们。”
    毓歆一愣,笑却泪盈上眶。稍一迟疑,我走近前将她揽入怀中,手指拂过她的发丝,丝丝缕缕,好象穿过我的心灵。毓歆长了,我的,她快嫁人了不自觉落下泪,一滴滴在自己衣袖上,一滴滴在她白的围领上。我们相拥而泣,不为悲伤,只为这满溢的幸福,人生的十字路口,有亲人陪伴方不会孤单。心中默念:毓歆,你知道吗我是你的母亲此刻就在你身旁,今后也会守望着你,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公主和格格这是做什么”正伤怀,有人在身后悠悠开口,那声音冷清又凌厉,刺得我生生打了个寒颤,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
    毓歆扶直我,淡淡笑着,“毓歆给年贵请安,年贵吉祥。”
    胡乱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我也缓缓转身,看见那个丽的人,仪态万方又高高在上,扶着个宫,见我看她,微微蹩眉。
    “夯规矩,见了贵也不请安。”这种时候说话的通常不是主子,是奴才,因为主子要自顾身份,只好让奴才做了恶人。那宫一脸鄙夷,似乎比她主子更炕起我这个外邦的公主。
    毓歆才说什么,我从袖中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淡笑道:“我素来只知主子们说话,奴才不能嘴这一项规矩。但不知你是自说自话,还是代你家主子报不平”
    年脸一沉,嘴角噙着丝狠意的笑,“公主湖的嘴,这马摔得,倒把人摔利落了。”
    “可不是倒把我摔开窍了,明白有些人可以理遇,有些人只能无视的道理。”不知为何,我突然胆了许多,冷嘲热讽间只觉无比痛快。也许有就有所依仗,更何况现在,诸事顺心,还有谁想影响我的心情,那请原谅,你正撞在枪口上。忍了半生,我也想偶尔放纵一下。
    年看定我,面上表情带些困惑,倒难得她压得住火,风清云淡间哧一声笑出声,“公主说话有趣得紧,改日若得空,公主不妨来我的芙蓉院坐坐。家兄几次说起公主,赞不绝口,依本宫看,果然公主是个不一般的,改日本宫设宴请公主前来一叙,还请公主赏面光临。”
    正拒绝,毓歆接口道:“贵娘娘好兴致,若真是设宴了,别忘了补上一张毓歆的贴子,这宫里宫外,我就馋娘娘宫里的糖莲子,娘娘千万记着,若吉雅没空,她那份我一并讨要了,娘娘莫笑毓歆痴馋。”
    年微牵些嘴角,看向毓歆,“哪里,平日请都请不来,既是格格开口,改日一定送上贴子,只是到时不许推脱。”
    “不推不推”毓歆打断她,“娘娘,我与公主还有些事,先行告辞,娘娘慢来。”说着微福了福身,拉着我朝来路回,一个擦身间,我看见年落寞的表情,倔犟的孤傲着,不肯露出哪怕一点恨意与难堪,而其实,她微掘的嘴角已泄露了不忿的心情。
    心下微叹,谁不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谁让我们同一个男人
    世上从没慈悲的情,圆满的结局背后,不知隐藏了多少血泪与嘶喊,更甚者生命的付出也不过如此。
    这惨忍的真相,原来是因为,故而生了恨,循环往复着,我们失了质朴良善的灵魂,希望有一天可以重新来过你是你的,我是我的。我们彼此相遇,又彼此把握自己的幸福,不再交焦,不再伤害,不再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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