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护城河畔的奶茶谈判[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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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城河边的晨雾，像剧组用劣质干冰机喷出来的，黏糊糊糊在脸上。
    nbsp陆子昂踩着湿滑的青石板，手里捏着那个踩扁的粉红奶茶杯，杯壁上林绾绾的口红字迹，被晨露洇开，像抹未干的血。
    nbsp柳树下空空荡荡，只有几片泡烂的剧组盒饭残渣漂在墨绿色的水面上。
    nbsp“林老板的准时，是薛定谔的猫？”陆子昂对着空无一人的河面，声音不大，却字字砸进雾里。
    nbsp河对岸，《民国谍影》剧组搭的破败城楼轮廓在浓雾里若隐若现，高压水枪喷出的“人工雨”淅淅沥沥，砸在仿古瓦片上，溅起一片迷蒙水汽。
    nbsp空气里混杂着河水淡淡的腥气、油条摊飘来的油腻香，还有影视城永远散不尽的廉价发胶和粉底味儿。
    nbsp陆子昂靠在一棵歪脖子老柳树上，树干湿漉漉的，冰凉的触感透过薄外套渗进来。他指腹摩挲着奶茶杯壁上那行被露水模糊的口红字迹——“一个人来”。
    nbsp视线扫过河对岸雾气中晃动的人影，扫过远处桥头停着的一辆收泔水的三轮车，扫过水面漂浮的烂菜叶。
    nbsp没有林绾绾那辆招摇的粉色兰博基尼，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动静。
    nbsp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七点零五分。
    nbsp“呵。”陆子昂嗤笑一声，抬手就把那个踩扁的奶茶杯朝着墨绿色的河面用力掷了出去。
    nbsp杯子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噗通”一声，溅起一小簇水花，很快被浑浊的河水吞没。
    nbsp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步子迈得不大，却带着一股冷硬的决绝。跟林绾绾这种人玩心理战？他上辈子在名利场玩剩下的。
    nbsp刚走出不到十步，身后河面上，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马达嗡鸣声。不是快艇的引擎，倒像是…玩具船？
    nbsp陆子昂脚步顿住，没回头。
    nbsp嗡鸣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身后的岸边。
    nbsp接着，一个带着点慵懒笑意的女声，穿透薄雾，清晰传来：
    nbsp“陆老师火气这么大？连杯奶茶都容不下了？”
    nbsp陆子昂缓缓转身。
    nbsp岸边，一艘仅容一人、造型极其简陋、刷着劣质粉漆的电动遥控玩具船，正歪歪斜斜地靠在水边的青苔上。船身还在微微震动，显然刚熄火。船上空无一人。
    nbsp声音是从船头一个巴掌大的、粘着粉色水钻的廉价小喇叭里传出来的。
    nbsp“林老板的出场方式，越来越别致了。”
    nbsp陆子昂面无表情，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河面和对岸的浓雾，“是怕我掀了你的兰博基尼，还是怕我顺着网线爬过去？”
    nbsp“咯咯咯…”喇叭里传来一阵娇笑，笑声却没什么温度，“陆老师说笑了。
    nbsp兰博基尼哪有陆老师重要？不过是…隔墙有耳，水里也有眼嘛。”她意有所指。
    nbsp“饭盒呢？”陆子昂懒得兜圈子，单刀直入。
    nbsp“急什么？”林绾绾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东西在我这儿，安全得很。
    nbsp比在您那404，或者昨天那场‘意外的仓库大火里，安全多了。”她刻意加重了“意外”两个字。
    nbsp“条件。”陆子昂声音冰冷。晨风吹过，掀动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nbsp“还是陆老师爽快。”林绾绾似乎很满意，“两个条件。第一，今晚八点，影视城东区废弃的‘百乐门歌舞厅旧址，帮我拿一样东西出来。
    nbsp东西到手，饭盒原物奉还。”
    nbsp“什么东西？”
    nbsp“去了你就知道了。一个小玩意儿，对您来说，易如反掌。”
    nbsp林绾绾语气轻松，仿佛在说取个快递。
    nbsp“第二呢？”
    nbsp“第二嘛…”林绾绾的声音顿了顿，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陆老师，您对那个‘缪斯项目的核心种子库名单…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您名字后面那个问号，不好奇吗？”
    nbsp河面吹来的风似乎更冷了些。陆子昂的心猛地一沉。
    nbsp林绾绾果然看到了胶片的内容！她也在查这个！她接近自己，果然另有所图！
    nbsp“好奇能当饭吃？”陆子昂语气平淡，听不出波澜，“林老板神通广大，不如直接告诉我答案？”
    nbsp“咯咯…答案啊，就藏在‘百乐门那件东西里。就看陆老师敢不敢接了。”
    nbsp林绾绾的声音带着蛊惑，“怎么样？这笔交易，很公平吧？您拿回您要的，我也拿回我要的。各取所需。”
    nbsp陆子昂沉默了几秒。浓雾在他眼前缓缓流动，对岸剧组的灯光在水面投下破碎的光斑。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小喇叭：
    nbsp“公平？林老板，你漏了个关键问题。”
    nbsp“哦？”林绾绾尾音上扬。
    nbsp“囡囡。”陆子昂吐出这个名字，目光如冰锥般刺向那艘粉色的玩具船，“她的‘艺术化表达倾向，是你‘缪斯项目的A级种子。
    nbsp你拿她的基因画画，现在她高烧昏迷，梦里全是‘眼睛。这笔账，怎么算？”
    nbsp河面上陷入短暂的死寂。只有对岸高压水枪的“沙沙”声和远处油条摊的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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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几秒钟后，林绾绾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了之前的慵懒戏谑，反而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冷硬和疏离：
    nbsp“陆老师，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缪斯是鼎盛的烂摊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nbsp至于那小丫头…基因表达不稳定，出现点应激反应，不是很正常？找鼎盛去啊，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医生。”
    nbsp她撇得干干净净。
    nbsp“是吗？”陆子昂冷笑，“那你告诉我，鼎盛仓库起火前，是谁派人在404楼下盯梢？
    nbsp那辆车里的人，手上戴着的手套，食指关节位置有个不起眼的蛇形暗纹——跟你在星巴克威胁我时，指甲油下面的那个纹身，一模一样！”
    nbsp喇叭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吸气声。林绾绾沉默了。浓雾似乎都凝滞了几分。
    nbsp“还有，”陆子昂步步紧逼，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昨天仓库起火，是鼎盛想灭迹。
    nbsp但那个藏在更衣室柜子里、带有延时触发装置的饭盒，绝不是鼎盛的手笔！
    nbsp他们要是知道赵老蔫儿留了这么一手，早就把柜子搬走了！那东西精巧得像艺术品，带着股…老工匠的偏执劲儿。
    nbsp林老板，你手下，是不是也有个像赵老蔫儿这样的‘老师傅？
    nbsp专门负责做些见不得光的‘小玩意儿？”
    nbsp“……”
    nbsp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玩具船的马达因为过热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nbsp良久，林绾绾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冰冷得像河底的石头：
    nbsp“陆子昂，你知道得太多了。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容易短命。”
    nbsp“彼此彼此。”陆子昂毫不退让，“饭盒给我，囡囡的事，我暂时不找你。
    nbsp‘百乐门的东西，我可以去拿。但名单上的问号，我要答案。”
    nbsp“呵…”林绾绾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成交。
    nbsp不过，提醒陆老师一句，‘百乐门那地方…晚上不太平。您最好…带个胆子大的帮手？比如…您那位会玩电焊的小朋友？”
    nbsp话音刚落，那艘粉色玩具船的马达猛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
    nbsp船身剧烈地左右摇摆了几下，然后“噗”地一声，船尾冒出一小股黑烟，接着彻底熄火，歪倒在岸边湿滑的青苔上，一动不动了。
    nbsp小喇叭也彻底没了声息，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幻觉。
    nbsp陆子昂盯着那艘冒着黑烟的破船，眼神冷冽。
    nbsp林绾绾最后那句话是提醒？还是警告？她允许带宇文殇去？这本身就不正常！
    nbsp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护城河。晨雾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将那艘报废的玩具船和河面上的肮脏一起吞没。
    nbsp同一时间，鼎盛制药老仓库废墟
    nbsp宇文殇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活像被人揍了两拳。
    nbsp他蹲在C区那片被消防水泡得一片狼藉的货架残骸旁，手里举着一个用灭世针改装的、形似金属探测仪的玩意儿，针尖对着地面“嗡嗡”作响，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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