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兵败[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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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中，寂静无声。
    杨?隔着牢门，定定地看他，看得目不转睛，呼吸渐轻。可即便他不动也不说话，那点喘气的声音，落在地牢里，仍然很清晰。
    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听见响动，抬起头来。
    杨?和他对视了一眼。
    但很快，他又将头低了下去。
    杨?拿手背在牢门上叩了叩，“夺夺”两声，如有惊雷在灯下炸响。
    “为何不看我？”杨?用力拍着门。
    可门内囚徒，置若罔闻。
    “杂碎！我让你看我！”
    杨?红着眼，嘴上叫骂，将地牢里原就浑浊的空气搅和得愈发一团糟。
    他骂了半天，终于力竭，双手抓着牢门，蹲下去，跪在了地上。
    镇夷司幽暗的深渊里，始终只有他六皇子一个人在发疯。
    那张熟悉的面孔，已经变得很陌生。
    无尽孤独，潮水般淹过头顶。
    杨?像只受伤的小兽，发出呜咽声。
    ……
    转过眼，又是一载。
    复国军势如破竹，越战越勇。
    而建阳帝，兵败如山倒。
    还是正月，但宫里已经许久不见生气。人人愁眉苦脸，如在等死。
    襄国远去，信陵王却威望犹在，眼看复国军冒出胜利之姿，那些观望、犹豫的人，也都提起了剑。
    丢掉宁州后，大昭颓相暴露无遗。
    建阳帝的败北，不过早晚而已。
    加上边境动荡，兵马不足，即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平息了一场，还有第二场、第三场，没完没了，根本蹉跎不起。
    武官们，死的死，伤的伤，这样下去，连喘气的工夫也没有，哪里能有机会转败为胜。
    趁着春风还未吹起，建阳帝派出使臣，去了北梁。
    没多久，和亲的消息便传入了杨?耳中。
    他几乎是狂奔进的宫。
    一匹骏马，跑得气喘吁吁。
    若非禁卫死拦不放，他能骑着马一路冲到建阳帝的御书房。
    小太监们见他一脸怒气冲冲，谁也不敢出声。可杨?不等通报，就要往里头闯，这下不拦也得拦了。
    “殿下！使不得！”眼瞅着挡不住，就有人要扬声喊禁卫来。
    然而，杨?一脚踹过去，将人踹飞，厉声道：“滚开！”
    小太监捂着心口，别说出声，连气也喘不过来。
    杨?推开门，大步走进去。
    门一关，里头香气逼人，熏得他几乎要流泪。
    如此刺鼻，说是香，倒不如讲是兵器。
    他发出沉重的脚步声。
    更深处，建阳帝正坐在桌后，伏案写着什么，知道他来，头也不抬，还是小祝先出的声。
    “殿下的脚，可好全了？”
    冬日里，他反反复复的生病，今日风寒，明日腹痛，左右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因此瘦了一大圈。
    “殿下？”见杨?不吭声，已瘦得薄薄的侏儒，仰起头担忧地看向他。
    他养病的时候，杨?也在养伤。
    他瘦了，杨?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小祝眼巴巴地又叫了一声。
    但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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