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碧水[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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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这两天的留言，有人赞同这样的安排，有人不赞同
    不过，还没到结局，请家看完再说好了
    阿拉坦很好，我很心疼他，一直都心疼，可说到，还是四四啊
    天水相接
    阿拉坦来，不吃惊，吃惊的是煜居然知道阿拉坦原来直就在离银川不远的个小镇上落脚，生病，并且病势渐重，他去找过他，把他引来们的金沙碧水。的
    人之间总有某种默契，哪怕是的子，有他也会长，然后就同别人有种默契。煜跪在地上，手中捧着戒尺。的
    “是干嘛快起来。”病未痊愈，急着想起身，引起阵急喘。的
    “娘，煜早知道叔叔在镇上，没告诉娘，此其错；没经过娘同意，擅自把叔叔引来，此其二错。请娘责罚。”他低着头，突然觉得他长，不再是从前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问的那个孩，现在，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考虑。的
    “那娘还过，不作兴随便跪人，哪怕是爹娘也不作兴跪。”咳，咳得想哭，煜扔掉戒尺跑上前替匀气，“娘别生气，子知道。”的
    “知道什么”问，很讨厌种孤寡母相依为命的感觉。的
    “知道娘担心煜，知道娘心里很苦。”的
    “小傻瓜。”着他的发辫，心酸难忍胤禛，知道吗现在，们的子在照顾。
    “若不是把阿拉坦叔叔带来，娘还真是不放心。”的
    “娘”煜唤声，欲言又止。的
    “嗯”含笑带泪看向他，煜的眼中也泛着泪光，但他现在不轻易落泪，隐忍时紧抿的嘴角很像他阿玛。
    “煜早知道叔叔在镇上落脚，也常去看叔叔，娘不怪煜没告诉娘吗”
    愣愣，轻轻摇头，也许下意识里，早知道自己不能藏世，对阿拉坦的出现以及他早早就发现并不意外，可还是不由问道：“为什么不告诉娘”的
    煜抱住的腰，埋首在怀里，低声道：“叔叔别让娘知道，让娘静静的待段日子，只要娘开心就好。”
    有泪落在他的额头，煜想抬眼看，按住他的头，终于将些日子以来的委屈与寂寞并发泄阿拉坦是懂的人，也是尊重的人，站在旁远远观望，有时比守在起互相折磨得好。欠他的，但注定无法偿还，幸而他是明白的，不用去解释，也不强求改变。
    不由想起那唤他胤禛，他笑，是真心的、稚气的笑，没有受伤
    病好得慢，身体的亏空养起来更慢，阿拉坦住下来，带着他的贴身随从，住在别院里，每日照顾的饮食起居，可他从不多什么，也不逾矩半步。总觉得心里有很多话想问他，及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起。想每个人都很好，就如的样消失，个世界的平衡就回来。
    毓歆又生个孩，应该放心吧也更理直气壮。普通的人生是被身份拘束的，所以无论毓歆再洒脱，做科尔沁的王妃，自然就想不断的巩固个地位，也为自己的孩子谋划将来。么看来，原来胤禛的人生也是普通的，因为他也被身份拘住，行动不得自由，总按着某种模式继续。
    呢是普通的人，却有不普通的经历，所以变得复杂，变得难以言明，变得连空尔都会预言错误
    雍正十三年的春悄悄来，也基本痊愈，有时气好，阿拉坦会扶着坐在平台上欣赏春日的沙湖。
    微风拂起的长发，卷起的裙角，望着眼前茫茫片的水相接，眼睛干涩着，似乎有很多往事注入心头后，又慢慢流淌。的
    “阿拉坦”唤他，突然有很多话要。的
    “嗯”
    “前年，煜如果有个地方，既有江南的秀美，又有漠的广袤，那们就到那安家落户。”
    他静静听着，不发言，他知道其实只是想，不定要回应。的
    “果然被们找着，里真美，真舍不得”的
    “舍不得什么”阿拉坦问道：“如果愿意，可以辈子待在。”
    轻轻笑，无限眷恋让人沉醉的人世，“如果，如果，病倒，就想次样，但比次更重，最后无力回”的
    “吉雅”
    “带着煜回科尔沁吧。”打断他想要打断的话头，始终淡笑着，没有恐惧，只是有太多不舍、不忍。“在那他会有更多伙伴，用不多久时间，他会淡忘曾经的痛苦。”
    “要走可以，们起走。”阿拉坦微蹩蹩眉，并不为所动。的
    笑，低头看着裙身上缀的小花，“生死无常”的
    “对，生死无常，可还不到无常的时候。”他起身欲扶，“出来的时候长，回屋吧，看风吹久着凉。”
    想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也许切还没到时候，有些纷乱的思绪，并没理清。
    们的相比想像中自然，虽然也有过去种种，但面对他，总是轻松的。阿拉坦是真正的草原子气、度，又宽容。拿得起放得下，他绝口不提那个被酒精燃烧的夜晚，绝口不提哪怕丁私情蜜意。于是放心，安心的依赖他，安心的调养，安心的想将煜托付给他。
    但村里人不太自然，该什么呢是远归经商的丈夫吗他回来，照顾病弱的妻子。还是，是异乡的娘家哥哥，他赶来，为孤独的妹妹和外侄的
    无论是哪种借口，都不出口，现实介于它们之间，但没有种适合的名词用于解释们的关系。于是沉默，由得他去解释。他然的发际线、华美的蒙古长袍，还有卓而不群的气质，每样都明他的来历非同凡响，但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村里人开始在背后偷偷议论对藏身乡下的母子，也许正是蒙古贵族在清欠下的孽债。的
    无意中听见，忍不住哈哈笑躲到那，都躲不掉人言，难怪阮玲玉死，可现在怀疑，就算是死，也躲不掉那些闲言碎语，随着清风，不小心就吹到阴间。的
    “对不起，们是的妻。”吃着晚饭，阿拉坦突然放下筷子，怔，本能望向煜，他也愣住，咬着筷头言不发，脸上瞧不出喜怒。的
    “没关系，横坚自个知道就行，没必要让全下都明白。”淡淡道，带丝苦笑。
    “如果觉得受伤，可以搬走。”的
    “不”不妨煜突然声喊，惊得两眼发黑，才欲什么，煜猛地站起身，“叔叔若是要走，就带着娘块走。”时看眼，冲出屋子。的
    本能追出去，又在他卧室门口生生止住脚步，因为听见煜的哭声，捂在被子里，压抑的、发泄的，全都变成唔唔声，听得心痛不已，听得感伤不已无论如何努力，对煜而言，破碎的就是破碎的，他曾经圆满的家不复存在，现在真的只是孤寡母相依为命。
    阿拉坦站在转角，看着对母子，思绪万千，他是顺着胤禛的探子找到吉雅的，他在附近的小镇落脚，他不想打扰，直到生病，煜来找他，他才知道，个孩是多么希望能回到从前，然而不能，所以他现在只希望他的母亲能快活健康。的
    经过那么多年，经过那么多不为人知的死亡与重生，有些事情，不是单纯用或者痛苦能形容的。就好象现在的吉雅，是的，辈子都只会那个人，但他们不得不分开，不论那些分开的理由多么拙劣，不论分开的结果是否真的那么重要，到现在，已不仅仅是痛苦能形容的内心。如果人生真如棋局，走到里，连阿拉坦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走下去。的
    那夜里，坐在屋里，烛火忽明忽暗，穿着的碎花布裙，赤脚踩在木板上，呆呆望着湖上的明月，好象在想着什么，又不清楚究竟在想什么。的
    房门叩响，微迟疑，听见屋外煜轻轻唤，“娘，睡吗”的
    “进来吧。”随手披上件长袍，夜有些凉，看着远微微泛光的湖水只觉更凉。
    “娘”煜唤，回身时，觉得他好象长高许多。的
    “想什么”努力笑，他的眼皮还有些肿，微垂着眼睑，不想让看清，动动嘴皮子，却什么都没出来。
    “别怪叔叔。”拉着他坐回椅中，斟酌着该如何解释。“知道，名正言顺，名不正言不顺的道理，叔叔住在照顾们母子，又受人非议，自个才是那个冤头。”
    “没怪叔叔。”煜抬眼看，“娘，煜明白叔叔自有苦衷，娘也样。”
    “对不起”缓缓对煜道：“娘本来想让慢些长，想让好象小时候那样，想吃什么就缠着娘，想玩什么也缠着娘，如果娘不答应，就变着法求阿玛”微微扬起嘴角，那些往事好象从来没离开过，可眨眼，胤禛不在们身边，而煜，也长，比同龄的孩子乖巧就明他比同龄的孩子成熟。
    “娘”
    “娘还是没做到”轻笑出声，将煜揽入怀中，他果真长高，也比从前结实。
    “娘~”
    “嗯”
    “娘跟着叔叔回科尔沁吧，或者们家都留在沙湖。”的
    “煜”
    “子是真的”他打断，“煜不怪娘，也不怪阿玛，更不怪叔叔，煜想照顾娘，想看见娘的笑，想吃娘做的饭，可自打、自打们离京，煜常看见娘偷偷哭”
    “阿玛”的
    “阿玛他不会回来，阿玛是下人的阿玛，所以不能做煜个人的阿玛。”面前的孩忍着泪，气很多，“娘，煜直想着阿玛能回来，可如果他回来，清怎么办如果他不回来，娘又该怎么办娘教过煜，要与人为善，也要与己为善。就是不但要对别人好，也要自个对自个好，煜只想娘开心，阿玛定也是样。”的
    定定看着他，惊到不知该什么。对，是无意中灌输很多现代思想给他，可哪怕放在现代，让么小的孩子劝个母亲改嫁也是件难以想像的事。不想他过早的失去童趣，他还是过早的承担起生活变化的负累；不想他过早的接触现实，他还是过早的替分担很多忧愁。
    “煜，知道，阿玛他直都在等们，也许不定能重聚，可额娘相信阿玛直都没忘们。”舔舔嘴唇，不知该如何表述，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雍正十三年到，胤禛还有多少岁月，可以用来计算。的
    “娘，煜懂，煜也相信。可如果让阿玛看见娘现在的样子，阿玛也不会高兴。娘，煜也样，从来没忘记过阿玛，但煜也喜欢叔叔。”的
    纪念和喜欢可以同时存在吗开始想，无禁的想想那些前尘往事，想那些最终的结局。
    煜抱紧，他在等个答案，也是。良久，将他扶直，努力笑道：“煜，额娘有很多故事都没跟，是关于阿玛的，还有的叔伯兄弟，有时候额娘很想告诉，可太小。但如果真要等长，额娘又不知道是否还等得到那。”的
    “额娘”他很久没唤“额娘”，现在听上去，似乎“额娘”要比“娘”或者“妈妈”更顺耳，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个时代的吉雅，变成清后宫里的名宠妃，有些深入骨髓的东西都偷偷替换掉，是，再也，无法，重新来过的
    “知道，阿玛他老，身体并不好。”尝试着，但不敢明，们家生离过，而且还会面对死别，想能承受，就如同当年陪生的誓约，可煜呢他是否能承受
    “额娘，煜懂，从前宫里的师傅教过子富贵在，生死有命的道理，煜舍不得阿玛，更舍不得额娘，阿玛已经不在煜身边，所以额娘定要看着煜长，等煜有本事保护额娘，等煜长听额娘从前的故事。”的
    听完些，呆愣愣的，会笑，会又觉得悲。有未的心事，也有对煜的不舍，也许还有对美好事物的眷恋。胤禛，是该放手奔向，还是该活下去，无论面对什么，都能笑对人生呢
    那夜里，抱着煜入睡，他就像小时候那样，绻在怀里，就象只乖巧的小猫，呼吸调匀，可轻轻动，他马上紧紧抱住的手臂，个动作背后是无尽的恐惧和依恋。
    又何尝不是呢们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能懂，也定会懂，如果，如果，最后也不能厮守，那么，就请上苍眷顾，给几生几世的时间，去寻找黑的眼眸、柔情的目光、温暖的怀抱、宽阔的胸膛的
    自那次重病，的身体没再结实起来，春时，常常呕吐，吃什么都像抵在噪子眼咽不下去。夫请无数，总是不出究竟，阿拉坦发火，却知道，是因为那个期限越来越近
    “如果想回京，陪去。”他撑着船，们在沙湖里泛舟，下意识望眼煜，孩独自在船尾玩，并没注意们的谈话。的
    “京里有信来。”他接着道：“是皇上的。”的
    笑，就知道，们直都牵念着对方，们直都知道对方在哪。
    湖上波光粼粼，伸手摸那湖水，划出几道水纹，水从掌间流逝，幸福果然如水抓不住，只能感知。经历么多以后，不得不自己直都是幸福的，哪怕不在起，也样相。
    “吉雅”阿拉坦唤，他终于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急等着的回答。的
    “阿拉坦”接口，“如果回京，煜怎么办当初之所以离开，不过是保个母子平安。”
    “带着他回科尔沁，那不是清的地界，纵然有人想胡作非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笑，“可如果要去，必须答应个条件。”的
    “嗯”
    “们在科尔沁等着。”的
    “怎么知道”的
    “无论几年，们都在那等着。”阿拉坦打断，微沉吟，缓缓道：“前后来两封信，封是皇上的，封是高无庸的。”的
    “如何”反问。的
    “皇上他让好生照顾们母子，让告诉，不论发生什么，活着是最重要的，不但要活着，还要活得好。”
    “那高无庸呢”轻轻笑，原来们的选择是样的，哪怕先走的人必须是，也希望能活着，替自己，也替，坚强的快乐的活下去。的
    “没看出来，那太监竟是个死忠。”阿拉坦淡笑，“他告诉皇上身体不好，心情郁结，孤独寂寞，希望能回去。”的
    “呢”抬眼看他，波光反在他脸上，他还是当年那个年少飞扬的科尔沁世子。
    “过，不管怎么决定，必须答应要平安的回来。”的
    “平安如何能知定会平安呢”苦笑，“当年不正是因为怕们不能平安，才出此下策吗导致着错，全盘输。”的
    “当年是当年，如今是如今。谁都会有失误的时候，也样。但如今不同，就算谁想动煜分毫，也先问问整个草原才行。至于，只要煜没在身边，就少六成危险，又有京里小小的势力，别人投鼠忌器，总得考虑后果。”的
    笑着摇头，望向极远，丛丛芦苇在风中摇曳，的眼睛花，想知道该如何选择
    “记住，在科尔沁等，煜也样，不论多少年，直到愿意回来。”
    “用不多少年”轻轻叹。的
    “嗯”阿拉坦有些疑惑。的
    “知道吗他快死”着竟没有泪，只有柔软，柔软得想环住的胤禛，抱住他，抱住他生世，然后看着他，看着他慢慢离开。的
    声音那么低，阿拉坦还是听见，他紧皱双眉，停撑槁。的
    “叔叔，快划，咱们快靠岸。”煜不住催着，喃喃低语，“是啊，快靠岸”
    那沙湖上无尽的风光，深深印在脑海里，水相接，就好象是终，可其实不是，翻过那片水相接，会有另个水相接。胤禛，等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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