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泰陵从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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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偏头让开。我愣住,这是怎么她在他心底,真的只是相依相伴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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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声苦笑,才欲转身,却被他把拉住,“吉雅。”唤得一声,没了下文。
他的手冰冷,第一次比我的手还冷,不想挣扎,但也无法回应,任由他握着,已不清楚内心的感受。五味杂陈间,早已不是单纯的嫉妒或者悲伤,又或者轻松不,都不是的。只是我和他一样,无比沉重,难以解脱。
“我是不是逼她太甚逼年家太甚”胤禛低低开口,他没问我,他只是自问,可我还是忍不住接口,“是你逼自己太甚。”
“吉雅。”胤禛抬眼望我,眼底的血丝看得人心下生痛。
“朝事、国事、家务事,单是一件就能让人心力憔悴,更何况,对皇帝来说,所有事都是一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年妃自然忧心年家,可倒回头重新再来,年家又是否知道收敛是否知道惜福不会的,前尘往事如梦,梦过什么都过,注定我们没有人能够回头。”我站着,他坐着,紧握着我的手,头埋在我身前,我轻轻摸那条细细的发辫,无尽悲凉从心中慢慢溢出。
道理谁都懂,所以胤禛才不肯答应年妃想保全家人的愿望,所以他才决绝到不给自己留余地。可真要面对,果然比计划中难,更何况,他对年妃,不可谓无情。我想,甚至他们之间堪比我与胤誐,是扯不断撇不开的纠葛。
那还能说什么那还能质问他什么一切都已发生,无可挽回,这笔账如果从开头就糊涂,那只有一路糊涂下去糊涂到接下来的那拉氏,还有那个著名的谦嫔还有无数纷扰。然后,我们都死了,黄土地埋了,但愿是全新的另一生。忘川的水记得多喝,记川的水让它流逝。如果来生还在灵魂里,那就让们重新开始;如果来生,你已把我忘记,那就放我独自生活
慢慢的,怀中个人恢复他的血性和刚强,那些脆弱和柔软全都留在过去的那一夜。他没话,直沉默着,但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半晌,胤禛起身,深深看我一眼,低声道:“难为你了。”
“难为家。”我接口,嘴角噙笑,他微愣,高声唤,“高无庸。”
“奴才在。”
“伺候朕梳洗更衣,准备上朝,着人传话下去,命怡亲王相候,下朝后,朕要与怡亲王共商朝中事。”
“喳。”高无庸应着退下,房间里马上就会人来人往,胤禛回身,替轻轻理顺我的头发,眼眸依然血红,却透出丝丝暖意,“吉雅,如果注定辜负。幸好还能对得起自己内心最深的真挚。”
我想笑,但这个时候反而有泪滑落,他的指肚轻划过的脸庞,将眼角的湿润尽拭,说“傻瓜。”
哭,从他离开,我卧在床上,直哭到他回来。虽然理不清自己的情绪,虽然知道并不完全是嫉妒,但还是难收难放。有些事,需要一个突破口,年妃的死,也许就是那个突破口。胤禛心里应该非常难受,他的逼迫,除去那些各地搜罗的罪证,其实更的原因是为中央集权的强固和牢化。为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他必须牺牲很多,有时候牺牲得有些无谓。
年妃一死,年家树倒猢狲散,短短一段时间内,曾经声名显赫的年门一族,死的死、散的散。谁还记得那些曾经的风光不过是帝国的铺垫。谁还记得那些过往的繁华不过是苍海之粟的悲凉。
胤禛还一如往常般深情,却突然有些疲累一个人经历太多、知道太多不是好事。随着雍正四年越来越近,他的笑容越来越多无奈和恐慌。年家败,接下来就是以胤祀为首的八爷党。让他如何轻松
其实我们都有心结,当对窗遥望,胤禛也许就会以为我在思念故人;当他灯下皱眉,我又常常联想起年妃冷清的眼眸和光洁的额头。中间隔着许多人和事,我和他都有些劳心劳力,时常相对无言,唯有凄凄。幸而毓歆的怀孕让我专注的神经得以松驰,将自己整个的身心都放在照顾毓歆的起居饮食方面,倒跟着一块长胖些。不禁笑了,原来想得多敌不过吃得好,内心的痛苦纠缠,永远没有身体的受益来得直接。
转眼又是一年冬,冷清的空气伴着冷清的身体,人在园内徘徊,灰的天接着灰的地,天地茫茫间,我们辛苦而又努力的生活。
“公主,前头亭子里莫不是怡亲王爷”春晓指着小山石上的花亭,看见胤祥熟悉的身影,厚厚的冬袄掩不他的风姿,虽然年华早逝,究竟还是那个飒爽不羁的十三阿哥。
“怎么今倒有兴致一个人对雪吟诗”走过去,一面搓着手,一面哈着气,对面的胤祥淡笑着,冲我微一点头,“只是对雪,还未曾吟诗,总觉差了什么,若你来,就刚刚好。”
“我。”点着自己的鼻头,“怕不是吧,语蓓来才刚刚好。”说着就近坐,看着桌小点心没什么食欲,吩咐宫人将绿茶换作普洱。
胤祥始终笑着,撩袍坐在对面,“爷的东西,向来不和你的口味。我就知道会换成普洱,倒和八哥的脾性相似。”他立着住嘴,可其实话已说出来,从他眉间,能看见一抹深思、一抹不是矛盾的矛盾。
我想,关于八爷党的一切正在无声进行,哪怕胤禛不说,哪怕谁都不说,还是可以从他们偶尔流露的复杂表情中猜测到端倪。
我轻轻笑,看向远,突然就想起年妃临死前求胤禛保全年家的话语。如果,如果换作我求他呢求他放过胤祀猛地摇头,反复告诫自己没有如果,一切都不存在,我之于他,虽然重要,奈何重要不过江山朝政。
“吉雅。”
“嗯”转身看面前的胤祥,他的须发有些斑白,比胤禛更显老态,只有眼眸依然有神,看着我若有所思。
“想什么怎么我们能言善辩的怡亲王爷也有欲言又止的时候”拿他玩笑,故作轻松。
胤祥淡笑,“最近见你胖些。”
“不好”
他点头,又摇头,“精彩尽在novel的下嘴唇破了,已不知道第几次混身汗湿。
我拨开众人坐在她身后,撑起毓歆半边身子,在耳边低低道:“就快了,你和牧仁的宝贝就快降临了”我反复低念着,她似乎轻扬扬嘴角,才欲说什么,又一阵阵痛来临,毓歆全身崩紧,双手拉住床架上的绷带,憋得满脸通红、双目圆睁,“嗯~”的一声长吟
“就快出来了,格格用力啊,奴婢已经看见小阿哥的头了。”那嬷嬷欣喜叫着,牢牢抵住毓歆,全身力量好象已经传递给。
几次努力、几次用劲,终于,毓歆“啊”的长长一声,身体后仰,不过数秒时间,听见婴响亮的哭声,那么洪亮,那么有力
“恭喜格格,是个小阿哥。”嬷嬷们看上去手忙脚乱,做起来却有条不紊,迅速切断脐带、擦干净用红布裹着婴抱到我跟前。
好胖的小子,虽然脸上通红,皱皱的如小老头,看不出模样,可他比毓歆当年壮实多了。张小嘴哭个不停,惹得屋里伺立的宫女都上前道喜,“恭喜格格,头胎就生个小阿哥,额面样宽,今后定是个有福的。”
毓歆已是极度疲劳,躺回枕上泛泛一笑,就着嬷嬷怀里看看糨袍中的婴,嘴边牵起一丝温柔微笑。
“睡会吧,等醒再好生看他。”我有些哽咽,又怕被人看见自己的失态,吩咐宫女将毓歆挪到炕上,又将产床收拾干净。才有空好生看那胖胖的孩子红红的小脸,挺立的鼻子象牧仁、紧闭着眼,哭得累了,小嘴微张着睡过去,那细小的嘴唇颇是秀丽,倒象毓歆
我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极度幸福以后是一种不知如何表达的难堪,抹抹不存在的眼泪,跑到门前,拉开门道:“牧仁,恭喜你做阿玛了。”
牧仁回身急问,“平安吧外头都听见孩子的哭声了。”
“平安,一切都平安。”我笑了,“哭声才好。”
“那就好,毓歆好吗”
“睡着了。”我看向面前这个少年,他好象变成了人,他开始懂得发自心底的关心妻子,不忘加了句,“是个小王子,鼻子象你,嘴巴象他额娘。”
牧仁笑,我也笑,可笑着笑着,眼前就开始发黑,来来往往的声音开始模糊,眼前的景物忽近忽远
似乎看见嬷嬷抱着小王子出来道喜,似乎看见牧仁迎上去,似乎看见一院的宫人跪地讨喜
倚着墙角,慢慢倒在地上。回廊里望不到,可感觉到有那么透明的、碧蓝的天空罩在我的头顶然后恍惚有人唤着,“吉雅,吉雅。”
想睁眼,但无法动弹,身体似胶般粘窒,那声音如此焦急又熟悉,我想即使不用睁开双眼相看,也知道他是毓歆的丈夫牧仁,那个刚做了阿玛的人从此以后,不能再唤他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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