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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琐碎杂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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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落,灰的基调,小院里静静的没人声,跨入正屋,摆着几条长凳,正面高的墙上,挂着一个耶酥遇难的十字架。光线从屋角窗间泄入,房间里几道小不一的光柱里,轻扬着沙尘,也许因为这宗教的氛围,只觉静谧,只觉安详。
    “无意间发现的。这庙里的洋和尚不剃头,还蓄着胡子,碧眼高鼻。”
    “哪有什么稀奇”我打断他,“细看蒙古人和汉人也有区别。”
    牧仁一窒,“我还道你稀奇,我有什么可稀奇的,沙俄的人也长那个样子,我小时候就见过,只是他们长相虽同,话然同,听不懂。”
    “嗯,不知这教堂的传教师是哪国人”随口问着,仔细打量这不的房间,除了墙上的十字架,炕出什么特别。也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有股淡淡的咖啡,好象离现代更近一些。
    “怎么想起带我来这”转身问牧仁,这时候洋人太稀罕,京城有教堂,但我没进去过,总觉得在街上,太浮躁,何况我不信教,没想那么多。可这小院还真舒服,透着别样的灵气,如同这城中孤寂又清静的岛。
    牧仁不答,坐在凳上闭目养神。
    正奇怪这屋门开着,传教士跑哪去了,听见吱哑一声,不知哪个偏屋的门打开了,我迎到门口,一个金发胡子男人刚好走出来,见了我,一愣,“你好。”
    我笑,他的汗语太生涩,听上去感觉很怪异,但态度很认真,看上去很可。这是一个中年男人,西方人皮肤比较粗,尤其有了皱纹之后,整个人都会显得比较粗。
    “你好,对不起,这院门开着,我们就进来了。”
    “没关系。”他笑着将我让进屋,牧仁已走至我跟前,多少有些戒备。
    “这位”那传教士只会说单词级别的中文,和我的英文水平相当,可我能理解他的意思,“这是我侄。”说完看他一头雾水,解世:“侄就是我哥哥的子。”
    “哦,入教,你们,想”断续的说完这句,连牧仁也忍不住想笑。我忙摆手,“不,无意间看见这院子,进来逛逛,扰了您休息,不好意思,我们这就走。”
    拉着牧仁的衣袖,朝外走,那传教士拦住我,“姑娘,不入教,没关系,这个,看看。”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本书递给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圣经,不是英文版的,是什么文我分不出来。
    笑着塞还给他,“先生,这个我就是带回去也炕懂,还是您留着吧。”
    他挠了挠头,一脸沮丧,口里嗯嗯应着,见我们又要走,他一急之下居然一把拉住我。牧仁沉了脸,抓住他的手腕,“你干嘛”
    “牧仁,快放手,他们风俗与清不同,不可莽撞。”
    “风俗不同风俗再不同总有男之防。”牧仁紧抿着嘴角,那传教士一急之下更是解释不清,哇啦一堆外语。
    “你是法兰西人”我迟疑问,这语音、语调,正似法国颂中那种理直气壮又带些淡淡感伤的法语。
    传教士一愣,这才放开我,“法兰西,我是法兰西人。你,知道”
    冲他微微一笑,“听说过,法兰西很,我一直向往,只是没去过。”
    传教士激动了,连做手势让我们进屋,牧仁还犹豫,但见我兴致正好,也不阻拦,陪着我重回到那个挂着十字架的正屋。
    “姑娘怎么知道法兰西”他端上两杯茶,一高兴话也顺溜了,只是语调生硬,感觉总要歪着脑袋才能听懂。
    “嗯”抿了一口茶,我笑了笑,也不知怎么解释。
    “姑娘知道他吗”传教士指着墙上的耶酥。
    我点了点头,“不知先生叫什么”
    “我”他歪着头捉摸,重复了几遍自己的名字,试着音译过来。
    “克劳瑞施”我问,再差也算有点外语基础,中式英文还是会说间的。
    他腾的站起,因为激动又无法畅快的沟通,脸憋得通红。“姑娘真是见得,见得多”
    “是听得多。”放下碗,与牧仁对视一眼,两人都放松了心情,与这个不能流畅说汗话的法国人在一起,好象三个人在玩过家家,思维跟着他简单的语言简单。
    克劳瑞施站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来,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个”
    随他出了屋,进了四合院的西厢房,房间光线不太好,从阳光明媚的室外乍一进来,眼前一黑,待适应后,不的房间一角,放着一架钢琴。
    看牧仁一眼,忍不住兴奋,走上前打开琴板,一个指头按上去,音质稍窄,没有现代钢琴那么清脆剔透,偏细的声音,好象穿透了长长的时空,带着一些沉沉的味道。
    不自觉坐在琴前,手指一动,一串音阶
    “吉雅”牧仁唤我,“你认识还会弹”
    有一束光穿过窗格,好象回到独自漂泊的那两年。一间中学音乐教室,密密码码摆着桌椅,讲台一旁放着一架钢琴。阿塔认识这学校的老师,趁放学没人,带着我来那间教室学琴。夕阳西下,教室里泛着温暖的余晖,我的脸被印红了,阿塔也一样。看了看我,坐在琴前,微一思量,缓慢略带忧伤的曲调在他指间生成
    我的钢琴是他教的,手把着手,一曲曲音乐就这样流淌而出,微一抬头,就能看见他趣青的下巴、认真的表情。
    “这个,这个是你弹的,不是我弹的。”我笑,他放开我,“那你自己试剩”
    “能只用右手吗”我抬头问,看见阿塔假意发火的表情,嘻嘻一笑,“好吧,那就把半残废左手也用上,有漏弹的音符,您老就两只耳朵都闭上。”
    “有说这些废话的空,你那半残废左手也变成钢琴手了。”
    就这么日复一日,终于,在这个天生音乐家的教导下,我能弹简单的曲子,缓慢的、舒情的,符合我的格,也符合我的水平,当然慢拍的曲子更难把握节奏和情绪,还好我不用靠这个登台演出,不过在寂静的黑自娱自乐,哪怕只是单音符,也带给人浮想联翩。
    不管他们惊疑的目光,敲响一串音符,突然明白为什么钢琴是现代乐器之王。一个一个音阶敲出来,好象一个一个敲在心灵上,短的、余音不长,脆的,又不会破碎;清越的,又干净透澈哪怕是最简单的音符、最短小的组合,一样能憾动人的灵魂。
    微一思量,不成调的单音符变成一首简单的曲子,不断重复着,几遍之后,我也跟着那音乐缓缓开口:
    空气里潮湿凝结忧郁
    有个你忽远忽近
    单薄的坚强撞击着孤寂
    我念着你悲伤不肯停
    啊天空在哭泣
    一滴一滴在手心灰ry
    啦啦啦
    就算只剩记忆还是你
    不自觉回想起从前,常哼唱这首简单的曲子,甚至音乐最后也不与歌词匹配,各自平行,好象互不相关,最后歌声变成默念,声音低下去,低下去,为那些年无心的岁月伤怀。
    “吉雅”牧仁唤我,哼笑一声,抬头看他,“听不懂吧我在自说自话。”
    牧仁微皱了皱眉,“走吧,时候不早了。”
    答应着站声身,再看一眼那黑白分明的琴键,转身朝克劳瑞斯道:“不好意思,弹你的琴。”
    “没关系。”克劳瑞斯走过来啪一声轻关上琴盖,嗒的一声好象敲在我心下,心思一动,收住脚步,回头冲他笑,“克劳瑞斯先生,这琴,不知先生可舍得割”
    他一愣,有些疑惑。忙跟着解释,“如果先生愿意,我想买下这琴。”
    第二天,宫里的人将琴搬到碧水风荷,胤禛挑了挑眉,“这,西洋铁丝琴,你哟做什么”
    摇了摇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着坐到琴前,手指一滑,叮叮咚咚响似泉水。
    胤禛从身后抱住我,“这么多样,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从前宫里也有一架,我记得你不会。”
    “自然是新学的。”我扬眉,关了琴盖,“走吧,用晚膳。”
    他不再多问,只是包容与宠溺,那琴被留在角落里,等待某一天,弘昼婚,我想,这是再合适不过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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