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碧水风荷[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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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微居  h小说 末初夏时节，已开始热了，但圆明园中，亭台楼阁、绿树成荫，比紫城清凉舒适很多。
    才一进园，胤禛携了我往眠月楼相反走。
    “你干嘛等收拾了东西再说，要游园也不急在一时。”我拉住他，转身回去，胤禛但笑不答，吩咐晓道：“你们在偏院等着，公主的东西此刻不必搬动，一会听见吩咐再收拾。”
    “喳”晓带着养心殿的一众宫人，领命退朝一旁，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胤禛说着，已拉了我转身就走，身后几米远，退着他的贴身太监，并执物宫、太监，抬着茶水、食盒、轿子零零碎碎跟着一队人，随时准备满足皇帝的各种需求。队伍虽长，但鸦雀无声，哪怕一声咳嗽，都会被视为君前失仪，这皇家风范，不是普通人家学荡的。
    “去哪”我随口问着，并不深究，不论去哪，和他在一起，总是快乐的。
    他也不答，带着我左转右绕，经过无数类似的风景后，眼前一亮，一带水蜿蜒曲折，我们随着水榭，依着水势，转进一院落。说是院落，并没雍门，蜿蜒的水和假山树木的设置将这一方天地自归于一，四角飞檐的殿堂后，零散着几小院，精致又不失气，借着水光，凭添许多灵秀。
    胤禛看着我，眼眸带笑，推开院中一房屋的后门，我忍不住惊呼，完全被眼前的景迷惑那水流到此，积洼成一片池塘，阳光下，波光粼粼，一池荷，未到期，撑着青漾漾的荷叶，或卷或舒、或深或浅，偶隅发的枝，露出水面，结着结实的苞，孕育着鲜的生命。
    “我知道你会喜欢。”胤禛带着笑意，指着这方天地里的几幢院落，“咱们就在这安置，不回你的眠月楼了，也不回我的衡典苑”
    “这是哪”我打断他，完全被眼前的景征服，兴奋异常，“怎么从前没来过这圆明园，我都踏遍了，这地方头一次见，叫什么名”
    他扬起嘴角，“这是年后新建的，原想着等你生辰再搬过来。”
    “新修的叫什么名”我急不可待，作梦也没想过会住在这么的地方。
    “嗯，刚刚竣工，就叫碧水风荷如何”他微一思量，指着那池碧水，“难得这水，是活的，所以比别的池塘清亮，里头养了观赏鲤，你喜欢的那种，红的，不。”
    我顺口答应着，已忍不住四观望，游廊抄手，还带着新味，雕梁画栋，精细繁复。岸边遍植柳树，此时枝叶正茂，已微有蝉鸣。俯身掬起一捧池水，果然清亮透彻，有红鱼游动其间，听见响动，猛一摆尾，朝深藏身而去。池塘尽，地势稍高，植着各木，我闻见一股清，却遍寻不着源。
    “是米兰。”胤禛在身后轻笑，见我看他，眼角一瞟，随他的目光寻去，果见几株米兰，栽在盆内，置于回廊各角落，不显眼的样子，散发淡淡的清，让人忍不住想深呼吸、再深呼吸
    “命人将公主的东西搬来碧水风荷，再将晚膳摆在那边亭里。”胤禛吩咐着，又走上前，揽住我的肩，“今后有的是时间细细品味这园子的情景，今累了，陪我喝几杯，早些歇息”
    “早些歇息”嗔了他一眼，“这话你留给自个说吧，哪天不是天将亮才眯会，你不知道当心自己的身体，睡不够怎么有精神头批折子理政务”
    他轻轻一叹，脸上有些歉意，良久方道：“说定了，今就喝酒解乏，不论政事，如何”
    此时阳光正好，不似正午那么热烈，余晖暖人，我亿他身旁，满眼都是这园内即将盛放的景致，我们都期待着，仿佛有新的、更好的生活即将来临。如同池中的荷，等待那一突如其来的盛开，那一天娇摇曳的绝。
    三日后，弘历、弘昼方搬入圆明园，但住得甚远，平日并不常见。这日胤禛吩咐他们同来碧水风荷用膳，待太监答应着去传旨，又抬手喊住，“再去把怡亲王也请来。”
    “喳。”高无庸恭敬应道，退着出了屋子。
    我坐在角落，待殿内只剩下我俩，走至他身后，轻轻替他揉着太阳穴，“胤祥的腿不知怎么样了好净见他。”
    “前些日子家宴上不是才见，怎么就好久了”他握着我的手，转身看我。
    “家宴上离得远，炕真切，只觉得他请安行礼颇是费力。”我悠悠开口，记忆里那个爽朗洒脱的十三阿哥似乎就在眼前，那么清晰、那么健康。
    胤禛将我拉至怀中坐了，我腿上悄悄用着力，怕他久坐太累，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却听他低笑一声，手下使劲让我坐实，“你这么点份量，还担心我承不住”
    “胤禛”我低唤了一声，又不知说什么，脑子里全是那个晚，独自吹箫纪念敏的胤祥。他不吭声，但我知道他懂我此时的心境，因为他牵住我的手，重重一握，所有的忧心、悲伤，全化在这一握里，变作一个信念。他相信胤祥会寿长，在那些年，曾请府中的邬思道给胤祥算过一卦，据说，有九十二年阳寿
    心下轻叹，算命就是这样：当我们选择相信的时候，往往什么都没发生；当我们嗤之以鼻时，又偏偏无比灵验。
    可生命不在长短，生命只在质量。好象我，如果现在让我立刻死去，我也愿意、无悔，实在是上天太眷顾，哪里还敢强求更多的东西哪里还会对这样的生命历程有什么抱怨
    两人都静默无语，在彼此怀中闭目休息，案上的薰炉刚加了片，殿内弥漫着一股浓而不烈的迷迭，与胤禛身上若有若无的檀混合着，在这样静谧沉的空气中，我总是忍不住昏昏睡。
    “皇上”有太监在屋外小声唤道：“四阿哥、五阿哥都来了，是否现在就开席”尖细的声音将半梦半醒的我突地惊醒，看见胤禛微微皱了皱眉，“嗯，传膳吧。”
    站起身，理了理裙摆，“要换衣服吗”我穿着汉服，淡米的长裙外，罩着对襟开的浅瑰红外袍，绣着长蔓的滚边，衬着百折裙上几朵而丽的牡丹样式虽普通，样都是我自己想的，多少有些醒目。
    胤禛走至妆镜前，拣了一枝金丝扭成，缀有一颗蓝宝石的发簪，替我簪在发间，“这样就行了，家宴罢了，何况这也不是紫城。”
    我轻轻笑，看着镜中的自己原来情让人盛开，盛开的人如此妩媚，眼角眉梢，全被幸福浸染，变得柔和细致，韵味十足。
    顺手抓起胭脂涂在唇间，又润了润脸庞，复用黛石细细描抹尾毛，甚至稍稍勾了勾眼线化妆毕竟是神奇的，有点晴之用。这么一看，精神了许多。
    “不想用膳了”胤禛从身后抱住我，镜子里，两个人都明眸轻笑，眼底眉梢，掩饰不住的满足与愉悦。
    “走吧。”我起身握住他的手，感觉他掌心的温热，还有指节的力度。胤禛笑了笑，携我出屋，有太监上来伺候，我走在他身后，看见地上模糊的影子，影影绰绰，不再只有我的，或者只有他的，而是交叠着，有时是两个人影，有时又变成一个。
    皇帝行，必有响鞭开道，远远即可看见弘历、弘昼起身相迎，还有胤祥，旁边的小太监走上前扶住，也跪倒。胤禛紧走几步，命那太监，“扶住怡亲王。”又向胤祥道：“今只是小聚，十三弟何必多礼，快坐吧。”
    然而胤祥还是执意行礼，胤禛无奈，待礼毕，亲自扶起他，“朕常说无个人时不用这么拘礼，你总听不进去。”
    胤祥轻轻一笑，“话虽如此，君臣之仪不可废。”
    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兄弟，多少年过去，也许地位改变了，但很多东西改变不了那些本质的憎与亲疏还是那样。如同胤祀虽同为亲王，胤禛对他就疏远得多好象从前。也好象现在的牧仁与弘历他们，同辈之间，即使不是真心交好，也容易亲近，就象现在，他们三人，客气完了，又约着同练布库。
    年与熹也一同搬来圆明园，但今日小聚，居然没有她们，我眼看胤禛，他似了解，微一挑眉，携我坐下，一张圆桌，围坐了六个人，我是唯一的眷，着实醒目。
    席间无非是些精致菜品，平日吃惯了，不觉稀奇，我举着筷子望，除了远一盘凉鸡和一份油炸豆腐圆子，其他都不甚常正发愁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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