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阿拉坦番外——释怀[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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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微居  h小说 康熙四十八年，前往京城的臣使带回很多消息：京城风起云涌，短短数月，太子废而复立，风头正健的八阿哥从此失势我心下轻笑，不论是高墙之内的京城，还是苦寒难哪塞外，权力之争，向来如此。就如同父汗过世，我也不得不参与科尔沁夺爵纷争。因为有时候，身份会决定命运，哪怕你不想，也有人会替你想。
    想起自己远逐在外的哥，京城这次风波，不过是个玩笑，到头来，蝶者唯有康熙一人而已。
    只是可惜了十三阿哥，少年得志，乍然被圈，最终失宠哪怕还有机会再见，那个弓马娴熟、洒脱不羁的十三阿哥还会存在吗我很怀疑环境会让人改变很多。有些遗憾，如果我们没有这样特殊的身份，也许可以成为更亲密的朋友，可惜被身份拘住，我们永远只能惺惺相惜，远远相望。
    那使臣禀报完了，站在帐中等候吩咐。我挥挥手，心里有什么牵挂，但不问出过去即过去，何况我还有现在。婉玲即将临盆，科尔沁将迎来第一个小王子或者小公主。
    “嗯”低头批着折子，微一抬眼，方发现那使臣仍杵在那，似乎有话想说，“还有什么事”
    他支唔着，抬起眼角又极快的垂下头，“还有一事，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比这些事还重要那本王要听听了，看来京城这半年儡是热闹啊。”
    他沉吟着，“算不得什么事。”
    我微微蹩起眉，从前没发现这使臣有说话吞吐的毛病，看来以后得换个臣出使清，省得让他们小瞧了科尔沁。
    “王爷，其实也不是什么事，臣离开京城前，十府的侧福晋薨了。”
    这算什么消息十府的侧福晋薨了还刻意回报一声，那京城皇亲贵戚多如牛毛，只怕禀报不完这些红白喜事。正喝斥，猛然惊觉：十阿哥、侧福晋
    我手上的笔滑落在折子上，留下一个浓重的墨迹，晕开后深浅不一的黑，混沌了我的思路有多久，我刻意去忘记那个名字有多久，我努力去了解婉玲，并试图让自己她有多久久到我以为自己真的忘了那个名字；久到我真的开始了解婉玲，并且开始她；久到直到今天，才突然发现，其实她只是藏得太深，其实我一直都听从她的话，甚至听她的话让自己婉玲。
    不知何时，使臣退了出去，帐内伺立的侍悄悄给我换了毛笔，收走案上脏污的折子。
    “滚出去。”我嘶吼着，好象连这折子也是宝留给我的东西。宝，对，她是宝，那个一直深埋在我心底的人，那个注定一生得不到的人，那个已经与我阴阳两隔的人。
    黄土撒上去，你已化灰了吧离下的，是无尽的思念。如果真有灵魂，除了京城是你怀念的地方，是否也会偶尔想起塞外的草原是否还记得生命里那次危险，我与你一起，逃离出生死，却始终没逃出心的沦陷。
    侍被吓呆了，匆忙退出，甚至被椅子绊倒，丑态尽出。
    我忽然想笑，想起你席地而坐、吃饮的模样，真奇怪为什没觉粗俗，只觉得单纯质朴、天纯良原来，心里是什么样，那个人也会变成什么样。你死了，我们的缘份如此浅薄，浅薄到你甚至不留给我忘记的机会。从此后，只能铭记着，铭记着那个永远都不可能的人，永远都不可能的事。
    “王爷。”
    有人掀帘进来，帐外的阳光亮得刺目，刺得这双没有眼泪的眼睛生疼。抬头看，是我的王、清的十六格格、宝的闺阁密友。
    “又在发什么脾气”她扶着肚子，双手有些微肿，算起来还有十来天就要产生了。
    努力平静着自己混乱的思路，我起身扶住她，“你过来干嘛快做额娘的人了，整天还是跑来跑去，一刻也闲不住。”
    婉玲冲我轻轻一笑，眉目间注入多少温柔与体贴，“你政务繁忙，我一个人坐在帐里坐灯气，才出来散散心，谁知碰上小丫头，淌眼抹泪的，看得好不忍心。”
    我扶她坐下了，婉玲拉住我的衣袖，“王爷，臣知道今派往京城的使臣回来了，也略听闻些风波。可王爷何等样人，当知这朝中之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婉玲自小在紫城长，与各位哥哥虽无深交，毕竟是骨肉血情”说着，她微微一叹，“幸而这次闹得虽，到底没真正折损了谁。倒是为难了皇阿玛，手心手背，岂有不疼的”
    不知如何解释，况且她即将临盆，也无从明说。我勉强牵了牵嘴角，“知道了，我自有分寸，王先回吧，京城的事别担心，皇上他龙体还康健着呢。”
    婉玲笑了，虽然眼里有淡淡的忧郁她在担心她的父兄吧那些在权力巅引浪逐潮的人，每一个，都是她的至亲骨肉，到最后不论谁成谁败，必有另一些人成为成功路上累累的白骨。
    我能体会这种心境，但我此刻没心情安慰婉玲，我只想找个地方纵马，任骏马奔驰在草原，任狂风卷起头发，希望你们能带走我心底那个人，连一丝影子都别留下。
    草原的，冷而丽，纵马整天后，我从怀中掏出那把匕首，月光下，柄上的那颗红璎珞，滴血般红。
    我一直以为你会嫁给四阿哥，在山上、在深宫里，哪怕是瞎子，也能从你们的笑语声中感受到你们相互的。我曾孤注一掷，最终失败了；你们看似一帆风顺，最终也失败了。你嫁给十阿哥，命运在嘲弄我，也在嘲弄所有人。
    理不清自己的头绪，我有时怀疑究竟是你，还是自己心中那个回忆甚至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婉玲多一些，还是你多一些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连婉玲也要离我而去了，牧仁14岁，赛罕4岁。她的两个子，一个刚刚成年，一个尚且稚嫩，婉玲重病榻，我守着她跟前最后的日子，只听见她不断念念着“额娘、皇阿玛”
    “婉玲。”握住她无力的手，使劲忍住自己哽咽的声音。
    “王爷”她冲我笑，虽然已无力扬起嘴角，然而十多年的共同生活，我知道她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后隐藏怎样真实的表情。
    突然，我握住的那只手乍然松了，她的头歪向一边，嘴上却奇异的展开一丝微笑，就这样，我的人在我眼前离开。
    我不懂得如何哭泣，从小父汗就告诉我男子汉丈夫顶天立地，流血不流泪。可那天晚上，我呆呆坐在婉玲身旁，眼角尽湿。直至牧仁上前低声劝慰，方起身急步走回自己帐内。
    一切都过去了，我只觉得这一生会给我带来快乐和幸福的人和事都渐渐远离。膝下三子一，唯有牧仁心思细致、事果断，难得护幼弟，在科尔沁声望日盛，假以时日，他能担当重任，就好象当年的我。
    侧格根塔娜，育有一双，在众侍中，身份最高。自婉玲过世，她越来越隐藏不住自己的心思，时刻都在谋划，时刻都在算计。
    是我意了，我只是微笑着看她对付牧仁，对付的同时也帮我磨炼了牧仁，何乐不为但我没料到她会拿赛罕下手，赛罕骑马失踪，马找了回来，赛罕然见了。
    心下一沉，顾不得许多，我与牧仁带着侍卫四搜寻，三天过去后，希望似乎越来越渺小，但又似乎一直有一种力量牵引着我，让我无法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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