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烟火与荒野的召唤[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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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嗨，你那算啥，老刘他们队更惨，碰上一窝铁线藤，折了两个人…”
    nbsp“嘘！小声点！让治安队的听见又该找麻烦！…不过今天收获还行，那几块辐射矿应该能换不少分…”
    nbsp“换分顶屁用！房租又涨了！攒到猴年马月才能搬出这鸽子笼？！”
    nbsp“知足吧！好歹有瓦遮头！总比睡外面喂变异兽强！”
    nbsp粗粝的男声交谈着，带着疲惫、抱怨，也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微薄的希望。脚步声沉重杂乱，伴随着载具拖过金属地面的刺耳摩擦声。
    nbsp突然，隔壁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狠狠砸在金属墙上，紧接着是一个女人尖利刺耳的哭骂：
    nbsp“王有财！你这个窝囊废！天天就知道喝！喝死你算了！老娘累死累活拾荒攒的分，全让你这酒鬼灌进狗肚子了！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老娘明天就去房管处申请分居！”
    nbsp“离…离就离！吼什么吼！败家娘们…嗝…老子…老子挣钱养家容易吗？喝点酒怎么了？”一个醉醺醺、含混不清的男声不甘示弱地吼回来。
    nbsp“挣钱？你那点分够买你喝的劣质酒水么？要不是老娘…呜呜呜…”女人的哭骂声被什么东西堵住，变成了压抑的呜咽和更激烈的厮打碰撞声，金属墙壁被撞得砰砰作响。
    nbsp这激烈的争吵还没平息，通道远处又传来孩童追逐打闹的嬉笑声和尖叫声：
    nbsp“哈哈！抓住你啦！小豆子！把你的铁弹珠交出来！”
    nbsp“不给不给！这是我爸给我磨的！”
    nbsp“快给我！不然我告诉巡逻队你偷溜进能源管道玩！”
    nbsp“你敢！”
    nbsp“你看我敢不敢！站住！”
    nbsp一阵慌乱的奔跑声、金属弹珠滚落弹跳的清脆声响、孩童的惊呼和追逐的笑闹由远及近，又快速跑远。
    nbsp与此同时，不远处公共水房的方向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脸盆碰撞声、男人粗声大气的漱口声、女人互相招呼着洗菜做饭的交谈声：
    nbsp“张姐，今天这变异薯块看着不错啊，哪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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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嗨，东边废料场边上挖的，费老大劲了，辐射值勉强达标。凑合吃吧！”
    nbsp“老李，让让，我接点水！”
    nbsp“催什么催！没看我正洗着吗？排队去！”
    nbsp各种声音——疲惫的抱怨、激烈的争吵、天真的嬉闹、日常的琐碎——交织在一起，通过并不隔音的金属墙壁，毫无保留地涌入D471狭小的空间。
    nbsp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劣质燃料炉点燃时“噗”的爆鸣和燃烧的呼呼声，甚至还有不知哪家飘来的、带着焦糊味的食物气息…这些声音和气息，混乱、嘈杂，充满了底层生活的艰辛和粗粝，却也带着一种奇异的、滚烫的生机。
    nbsp木香靠在铺着柔软被褥的床上，就着床头桌上水杯里清澈的水，小口吃着空间里拿出的、还温热的盒饭。
    nbsp芽芽似乎也习惯了新的“驻地”，在她手腕上安静地吸收着空气中稀薄的能量。她静静地听着门外这个钢铁蜂巢里上演的烟火百态。
    nbsp这里的嘈杂混乱，反而构成了一种诡异的“安心”。这是人类聚居地特有的、属于市井的喧嚣。虽然压抑，虽然困顿，但至少…暂时安全。
    nbsp在这片属于底层拾荒者的、混杂着机油、汗水和焦糊食物味道的钢铁交响曲中，疲惫如潮水般涌上。
    nbsp木香拉上那扇小小的布帘，将壁灯关闭。在床铺的柔软包裹下，意识渐渐沉入黑暗。钢铁堡垒的第一夜，在门外的烟火气中悄然滑过。
    nbsp“哐当！哐当！”
    nbsp“动作快点！晚了好的采集点都被占了！”
    nbsp“催命啊！让不让人活了！”
    nbsp“二狗！别磨蹭！走了！”
    nbsp第二天清晨，木香是被门外更加喧嚣的催促声、金属门的开关碰撞声和粗声大气的吆喝声吵醒的。
    nbsp天光透过小圆窗的窗帘缝隙，在地面投下朦胧的亮斑。钢铁堡垒新的一天，在拾荒者们匆忙的步履中开始了。
    nbsp木香也迅速起身洗漱，动作麻利地将床上柔软的被褥床垫收起，换回昨天买的、粗糙扎人的薄毯子和硬邦邦的旧枕头。
    nbsp床头柜上的水杯也换成昨天那个不起眼的旧搪瓷杯。
    nbsp挂在帘子后的干净衣服收起，换上那套沾着泥点、看着就风尘仆仆的旧外套。
    nbsp确认房间里所有不该出现的、会暴露空间秘密的物品都收拾妥当，她才拉开门帘，将手腕上的“铁砧”重新戴好。
    nbsp推开沉重的金属门，通道里已是人潮涌动。
    nbsp背着背篓、拖着简易载具的拾荒者们，像一股浑浊的溪流，朝着出口方向涌去。
    nbsp汗味、劣质烟草味、隔夜的酒气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nbsp木香融入人流，立刻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nbsp有好奇的打量，有对新面孔的审视，有漠不关心的无视，也夹杂着几道带着估量和些许不怀好意的窥探。
    nbsp她微微低下头，将衣领拉高帽子拉下，让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下，让人看不清具体面容。
    nbsp脚步不疾不徐地跟着大家往前，随着人流穿过巨大的城门闸口，灼热的阳光和带着尘土气息的风瞬间包裹全身。
    nbsp回头望去，巨大的钢铁堡垒在晨光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链轨深深嵌入大地。而前方，是无垠的、被朝阳染上金边的长满变异植物的茂盛荒原。
    nbsp拾荒者的队伍如同投入大海的溪流，迅速在广袤的荒原上分散开来，奔向各自熟悉的区域或新发现的资源点。
    nbsp木香也刻意放慢脚步，选择了一个人相对较少、植被稍显茂密的方向走去。
    nbsp她一边走，一边抬起手腕，启动了“铁砧”的扫描功能。
    nbsp表盘露出一根探测针，她不时停下来，煞有介事地将“探针”刺入某株看起来毫无价值的、叶片枯黄的杂草上。
    nbsp“嘀…辐射值：高度污染。无特殊能量反应。无经济价值。”“铁砧”的电子合成音清晰地播报着结果。
    nbsp木香便摇摇头，向前继续检测，做出一副认真寻找却一无所获的失望样子。偶尔遇到其他拾荒者从附近经过，看到她这副“菜鸟”模样，有的嗤笑一声走开，有的则好心提醒一句：“新来的？别在这片浪费时间了，草根都被人刨干净了！往东边废料场边上看看，运气好能挖到点低辐射的薯块！”
    nbsp木香便“感激”地点点头，换了个方向，继续她那“效率低下”的探索。
    nbsp就这样走走停停，装模作样地不停检测，她逐渐脱离了人群的视线范围。
    nbsp当周围只剩下呼啸的风声、荒草的摇曳和她自己的脚步声时，木香停下了所有伪装动作。
    nbsp她靠在一块巨大的、风化的岩石后面，警惕地再次环顾四周。
    nbsp荒原辽阔，最近的拾荒者也只是地平线上几个模糊的小点。
    nbsp此刻她不再需要任何伪装。体内木系异能运转，芽芽也响应地将小小的身体微微挺直，两片嫩叶无风自动，散发出柔和的翠绿色微光。
    nbsp“芽芽，开始吧。最大范围，扫描感知，寻找中低度可食用植物、大型金属反应或者变异生物。”木香用意念清晰地传达指令。
    nbsp“嗯！芽芽收到！和麻麻一起找！”小家伙的意念充满干劲。
    nbsp无形的感知力场，以木香为中心，如同水波般向着四面八方急速扩散！木香的异能如同精密的地质雷达，甚至能深入地下，只要植物根须能够到达的地方就都能被她感知。
    nbsp而芽芽则如同最敏锐的生命探测器，它的感知更偏向于生命能量和特殊的自然能量波动，范围甚至比木香更广，能捕捉到远处强大变异兽的蛰伏气息、或某些稀有能量植物的微弱灵光。
    nbsp一人一植的感知力场叠加、交融，覆盖了远超“铁砧”扫描仪所能企及的广阔区域。
    nbsp荒原的地表之下，如同展开了一幅立体的、充满各种能量标记的图谱。她们不再是无头苍蝇般的新手拾荒者，而是开启了真正的、高效的荒野探索。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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