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基地黑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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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试图组织反击，被哈夫克狙击手打穿了脖子，死在跑道上了。”
    nbsp他又啃了一口饼干，语气像是在谈论天气，“后来？后来就乱了。几个上尉、少校，吵得跟菜市场一样。有的要守，有的要跑。哦，对了，后勤处的伊万诺夫少校，一个小时前带着几个心腹，扒了军装换上平民衣服，想从西边排水沟溜，结果刚出去就踩了自己人埋的雷区……啧啧，炸得挺碎。”
    nbsp他顿了顿，那双死鱼眼看向露娜，带着一丝近乎嘲讽的平静：
    nbsp“现在？大概……我算是军衔最高的活人？空军地勤上尉，管油料和扳手的。”
    nbsp他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过，你们来了。”
    nbsp他指了指露娜肩上的少领徽章和蜂医、深蓝的GTI特战标识，“按条例，基地现在归你们管了。恭喜升官，少领阁下。”
    nbsp他甚至还毫无诚意地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
    nbsp“你！”
    nbsp深蓝被对方这副态度激怒了，上前一步，却被蜂医按住了肩膀。
    nbsp露娜看着威廉那双空洞的眼睛，心中一片冰凉。
    nbsp这个人的灵魂似乎早已被战争掏空，只剩下麻木的躯壳。
    nbsp指望他来指挥，还不如指望外面的暴风雪能吹走哈夫克的军队。
    nbsp“威廉上尉，”露娜的声音冷得像冰，“基地的通讯中枢在哪？带我去！立刻！”
    nbsp威廉慢吞吞地把最后一点饼干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指了指仓库深处一个不起眼的、有着厚重金属门的隔间。
    nbsp“通讯机房，在下面。被炸塌了一半，备用电源勉强撑着，但天线阵列估计被EMP烧得差不多了。”
    nbsp他无所谓地摊摊手，“想去就去吧，少领。反正……结局都一样。”
    nbsp他转身，又慢悠悠地缩回那堆油桶后面，仿佛外面天崩地裂也与他无关。
    nbsp露娜不再看他，带着蜂医和深蓝，在米兰诺维奇的指引下，冲进了那个通往地下通讯机房的狭窄楼梯。
    nbsp机房的情况比威廉描述的更糟。
    nbsp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和臭氧味。
    nbsp几台主要的通讯服务器机柜被爆炸震得东倒西歪，线缆像肠子一样裸露在外，冒着丝丝青烟。
    nbsp天花板上还在滴滴答答地漏水。只有几盏应急灯提供着昏暗的光线。
    nbsp唯一还在工作的是一台依靠独立电池组的小型战术通讯终端，屏幕闪烁着不稳定的光芒，显示着大量的错误代码和雪花干扰。
    nbsp“深蓝！检查线路！蜂医，给我光源！”
    nbsp露娜没有丝毫犹豫，扑到那台终端前，双手如同穿花蝴蝶般在键盘上飞舞起来。
    nbsp外骨骼系统接入终端的物理接口，强大的脑控算力瞬间涌入，开始暴力扫描、分析、尝试修复被EMP脉冲和物理损伤破坏的通讯模块。
    nbsp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nbsp露娜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冰冷的机房里迅速凝结成冰珠。她的精神高度集中，外骨骼系统全力运转，视野中的蓝色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冲刷。
    nbsp修复的过程如同在悬崖峭壁上走钢丝，稍有不慎，脆弱的系统就会彻底崩溃。
    nbsp蜂医举着强光手电，为她照亮每一个需要操作的角落。
    nbsp深蓝则根据露娜的指令，在布满积水和碎石的机房里艰难地爬行，寻找着断裂的线缆，用绝缘胶带和能找到的备件进行最原始的物理连接。
    nbsp他的左胸伤口在剧烈动作下疼得钻心，每一次呼吸都像吸进碎玻璃，但他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nbsp与此同时，在基地的地面上，蜂医和深蓝（在露娜修复通讯前）也竭尽全力地试图阻止混乱的蔓延。
    nbsp蜂医找到了一个相对宽敞的机库。
    nbsp里面挤满了惊恐的平民和沮丧的特战干员。
    nbsp他跳上一个空的弹药箱，用他那带着德语口音、却异常清晰洪亮的声音喊道：
    nbsp“安静！所有人！听我说！”
    nbsp他指着自己身上的GTI徽章和特战干员标识，“我是军医官蜂医！现在，听我指挥！”
    nbsp他强大的气场和特战干员的身份暂时压住了混乱。
    nbsp他迅速组织起还能行动的军人，将平民转移到相对坚固、远离外围的机库深处，安排专人看管仅有的饮水和食物，组织轻伤员照顾重伤员，建立简单的卫生区。
    nbsp他冷静、高效、不容置疑的命令，像是一根定海神针，在绝望的海洋中勉强撑开一小片秩序的空间。
    nbsp深蓝则拖着伤痛的身体，在米兰诺维奇的帮助下，找到了几个还算有责任感的黑山地方部队军士。
    nbsp凭借军衔的光环（尽管他年轻且带伤），他强行接管了基地东北角一段相对薄弱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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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指挥着特战干员们加固掩体，将散落的武器弹药集中分配，设置交叉火力点，甚至利用被击毁的哈夫克直升机残骸作为障碍物。
    nbsp他嘶哑着嗓子，用并不熟练的战术术语下达着命令，虽然青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nbsp经过漫长而煎熬的数小时，当天边终于泛起一丝冰冷的、鱼肚白的微光，驱散了些许厚重的黑暗时——
    nbsp嗤……嗡……
    nbsp地下通讯机房里，伤痕累累的战术通讯终端屏幕猛地一亮！
    nbsp刺耳的电流杂音减弱了大半，一行清晰的、代表着GTI内部加密网络的识别码在屏幕上稳定地跳了出来！
    nbsp“通了！”
    nbsp露娜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疲惫的沙哑，汗水浸透了她的内衣，在冰冷的空气中冒着白气。
    nbsp她立刻开始尝试呼叫最近的、可能存在的GTI指挥节点。
    nbsp“鹰巢！鹰巢！这里是游隼07！收到请回答！重复，这里是游隼07！戈卢博夫奇空军基地呼叫！”
    nbsp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耳机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电流干扰声，接着，一个断断续续、却无比清晰的声音传了出来：
    nbsp“……游隼07……这里是……鹰巢残响……信号……微弱……确认你方位置……戈卢博夫奇？……还在坚守？……”
    nbsp“是的！鹰巢残响！戈卢博夫奇仍在坚守！但情况危急！请求空中支援！请求战场情报！敌人正在集结！重复！请求一切支援！”
    nbsp露娜几乎是吼了出来。
    nbsp信号再次被强烈的干扰淹没，变得模糊不清，“……小心……空中……第二轮打击……即将……”
    nbsp信号彻底中断了。
    nbsp但最后几个字，如同冰锥刺入露娜的心脏！
    nbsp她猛地抬头，透过通讯机房狭小的、布满灰尘的通风口，望向外面那刚刚亮起一丝微光的铅灰色天空！
    nbsp呜——嗡——！！！
    nbsp一种高频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亿万只金属昆虫同时振翅的死亡尖啸，瞬间撕裂了黎明前短暂的、虚假的宁静。
    nbsp那不是引擎声，是超高速飞行器切开空气的、宣告毁灭降临的序曲！
    nbsp“空袭——！！！”
    nbsp露娜的尖叫声通过刚刚修复的基地内部有线广播系统，瞬间响彻了整个戈卢博夫奇空军基地。
    nbsp几乎在警报响起的同一刹那！
    nbsp基地外围残存的、为数不多的几座防空炮位喷吐出了愤怒的火舌。
    nbsp曳光弹链如同垂死挣扎的萤火虫，徒劳地射向天空。
    nbsp晚了。
    nbsp铅灰色的低垂云层，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猛地撕开！
    nbsp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nbsp无人机集群，如同从地狱深渊倾巢而出的金属蝗虫，瞬间覆盖了整个戈卢博夫奇基地的上空。
    nbspA105“猛禽”高速攻击机、A100“猎鹰”中型察打一体无人机、A80“暗影”小型无人机……
    nbsp型号各异，体型不同，但机翼下挂载的炸弹和导弹反射着同样冰冷的死亡光泽。
    nbsp它们在空中瞬间分成三股致命的洪流。
    nbsp第一股，精准的手术刀，直扑基地各处刚刚暴露火力、还在喷吐火舌的防空阵地。
    nbsp小型精确制导炸弹冰雹般砸落。
    nbsp轰！轰！轰！轰！
    nbsp猛烈的爆炸瞬间吞噬了防空炮位，炮管被扭曲抛上天空，操作士兵连同他们的武器一起化作燃烧的碎片。
    nbsp殉爆的弹药引发二次爆炸，火光冲天！
    nbsp第二股，体型更大、挂载更重的无人机群，则如同死神挥下的重锤，扑向基地的指挥塔（虽然已半毁）、机库、油库、弹药堆放点。
    nbsp高爆弹、燃烧弹、甚至钻地弹头，带着刺耳的呼啸狠狠砸下！
    nbsp轰隆隆——！！！
    nbsp巨大的火球在基地核心区域接二连三地腾起！
    nbsp存放着备用航弹的半地下弹药库被直接命中！
    nbsp惊天动地的殉爆仿佛火山喷发！
    nbsp炽热的火焰夹杂着致命的冲击波和钢铁破片，横扫了方圆百米内的一切。
    nbsp整座机库被瞬间掀飞了顶棚，里面的飞机残骸、物资、甚至来不及躲避的士兵和平民，在恐怖的爆炸中灰飞烟灭。
    nbsp浓烟和烈焰翻滚着直冲云霄，将刚刚亮起的黎明染成一片血红！
    nbsp第三股，数量最多的自杀式无人机，则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食人鱼，以近乎垂直的角度，疯狂地俯冲下来。
    nbsp它们的目标是基地内任何还在移动的车辆、集结的人群、以及露娜他们刚刚辛苦建立起来的、脆弱的防线节点！
    nbsp轰！轰！轰！轰！轰！轰！
    nbsp连绵不绝的自杀式爆炸如同密集的死亡鼓点！
    nbsp一辆正在转移伤员的卡车被凌空撞爆！
    nbsp一个刚刚组织起来的迫击炮阵地被炸上了天！
    nbsp临时堆砌的沙袋工事在自杀无人机的撞击下如同纸糊般被撕碎！
    nbsp破碎的血肉和钢铁碎片混合着泥土和积雪，在爆炸的气浪中四处飞溅！
    nbsp“隐蔽——！！！”
    nbsp深蓝在东北角防线上将旁边一个吓呆的新兵猛地扑倒在地。
    nbsp一架无人机擦着他们的头皮撞在身后的直升机残骸上，轰然炸开，灼热的气浪和破片将两人掀飞出去。
    nbsp蜂医在机库里指挥平民卧倒，自己则抓起一把R14M战术步枪，对着天空中俯冲而下的黑影徒劳地射击。
    nbsp露娜刚刚冲出通讯机房，就被剧烈的爆炸气浪掀翻在地。
    nbsp她挣扎着爬起，外骨骼系统的HUD视野里一片血红，显示着周围大量代表生命信号的绿点正在迅速熄灭。
    nbsp不远处，米兰诺维奇下士和他带领的几个黑山士兵，被几架俯冲下来的无人机同时盯上，瞬间被爆炸的火球吞噬。
    nbsp“不——！”
    nbsp露娜发出痛苦的嘶喊。
    nbsp刚刚建立起来的一点秩序和希望，在无人机集群毁灭性的饱和打击下，瞬间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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