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消防斧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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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带着浓重霉味和泥土腥气的空气，如同实质的激流，猛地从缓缓开启的防爆门缝中倒灌出来，狠狠冲刷在露娜被硝烟熏黑、被汗水浸透的脸上。
    nbsp这地底深处特有的寒意，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刺进她灼热的肺叶，带来一阵剧烈的呛咳，却也让她几近沸腾的大脑瞬间冷却了几分。
    nbsp“快！进去！”
    nbsp露娜的嘶吼撕裂了身后楼梯间里翻腾的火焰咆哮、垂死的建筑呻吟、以及上方哈夫克突击队重新逼近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枪声。
    nbsp她用尽全身力气，用肩膀死死顶住那扇沉重得如同山岳的防爆门，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缝隙在扩大。
    nbsp蜂医架着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深蓝，第一个跌跌撞撞地冲入门后的黑暗。
    nbsp紧接着是那个搀扶着深蓝的伤兵，然后是几个相互拖拽着、被浓烟呛得涕泪横流的护士和伤员。
    nbsp最后是露娜，她几乎是把自己“摔”进门内，反手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扇厚重的金属巨门猛地推回原位！
    nbsp哐当——！
    nbsp一声沉闷到震撼五脏六腑的巨响，足以抵御重型航弹直击的防爆门，带着绝对的、令人心安的沉重感，轰然闭合，将楼梯间里那炼狱般的景象——
    nbsp冲天的火焰、致命的浓烟、哈夫克士兵的嘶吼、重机枪的咆哮
    nbsp——彻底隔绝在外。
    nbsp只有沉闷的爆炸声和建筑结构不堪重负的呻吟，如同远方的闷雷，隔着厚重的金属隐隐传来。
    nbsp门内的世界，瞬间被一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吞噬。
    nbsp只有墙壁上几盏依靠独立应急电池的幽绿色安全出口指示灯，散发着微弱得如同鬼火般的光芒，勉强勾勒出这个巨大空间的模糊轮廓。
    nbsp空气冰冷、凝滞，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味和地下混凝土特有的潮湿气息。
    nbsp“咳咳……咳……”
    nbsp深蓝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蜷缩起来，左手死死按住左胸，每一次急促而艰难的喘息都伴随着胸腔深处嘶哑的、如同漏气风箱般的杂音，额头上冷汗如瀑。
    nbsp蜂医迅速蹲下，顾不上自己右胸撕裂般的剧痛，手指精准地探向深蓝的颈动脉，感受着那微弱而紊乱的搏动。
    nbsp“肾上腺素！谁有急救包？”
    nbsp蜂医的声音在死寂的黑暗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nbsp“我……我这里有！”
    nbsp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是之前那个呕吐的护士）颤抖着回答。
    nbsp黑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翻找的声音，随后一支预充式的肾上腺素注射笔被摸索着递到蜂医手中。
    nbsp黑暗中，蜂医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他撕开深蓝左臂上病号服的袖子，冰冷的酒精棉片擦拭皮肤的声音细微却清晰。
    nbsp接着，“咔哒”一声轻响，注射笔的针头刺入肌肉。
    nbsp深蓝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nbsp几秒后，深蓝急促的喘息声似乎稍稍平复了一些，虽然依旧艰难，但那种濒临窒息的濒死感减弱了。
    nbsp“撑住，深蓝。”
    nbsp蜂医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像一块压舱石，“深呼吸，慢一点……对，就这样。”
    nbsp他扶着深蓝，让他靠墙坐稳。
    nbsp露娜背靠着冰冷的防爆门，剧烈地喘息着。
    nbspRC15侦察步枪的枪管依旧滚烫，她将它紧紧抱在怀里，冰冷的金属触感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依靠。
    nbsp应急灯幽绿的光芒映照着她沾满血污、烟灰和汗水的脸庞，那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受惊的野兽，警惕地扫视着这片未知的巨大空间。
    nbsp这里似乎是疗养院地下深层掩体的入口缓冲区。
    nbsp一个巨大的、空旷的混凝土大厅，高度超过五米，面积足有篮球场大小。
    nbsp四周墙壁粗糙冰冷，没有任何装饰。
    nbsp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蒙尘的、用防水布盖住的板条箱。
    nbsp空气循环系统似乎还在微弱地工作，发出低沉的嗡鸣，但过滤不了那股深入骨髓的阴冷和尘土味。
    nbsp“安全了吗？我们……安全了吗？”
    nbsp一个年轻的、腿部缠着绷带的伤兵带着哭腔问道，声音在巨大的空洞里激起微弱的回音。
    nbsp“暂时……暂时安全。”
    nbsp露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里是深层掩体入口，结构能抗重型钻地弹。但……”
    nbsp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黑暗中一张张惊魂未定、写满恐惧的脸，“哈夫克的人已经渗透进来了，他们不会放弃这里。我们必须找到更深的安全区，或者……找到出去的路。”
    nbsp“出去？外面全是那些魔鬼！”
    nbsp另一个声音惊恐地反驳。
    nbsp“留在这里，等他们炸穿这扇门，或者找到其他入口，我们就是瓮中之鳖。”
    nbsp露娜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侦察官特有的冷酷判断。
    nbsp她挣扎着站直身体，肋下被爆炸冲击波撞到的地方传来阵阵闷痛。
    nbsp“检查装备！还有武器的人报数！护士，统计伤员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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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就在她试图组织起这混乱的残兵败将时——
    nbsp轰隆！！！
    nbsp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比之前任何一次爆炸都更加猛烈，仿佛整个地壳在他们头顶翻转了过来。
    nbsp巨大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海啸，狠狠撞在厚重的防爆门上，整扇数十吨重的合金巨门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如同濒死巨兽般的恐怖呻吟。
    nbsp门框周围的混凝土墙壁瞬间崩裂，蛛网般的裂缝疯狂蔓延，大块大块的混凝土碎块和粉尘如同暴雨般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
    nbsp“啊——！”
    nbsp人群爆发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nbsp露娜被震得直接摔倒在地，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nbsp蜂医猛地扑倒在深蓝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nbsp碎石噼里啪啦地砸在他的背上。
    nbsp爆炸的余波尚未平息，一种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防爆门内部传来——
    nbsp嘎吱……
    nbsp嘎吱……
    nbsp那是高强度合金在无法想象的巨力挤压下发出的、令人牙酸的金属疲劳声！
    nbsp门体中央，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个向内凸起的、巨大的、不规则的鼓包！
    nbsp仿佛有一头无形的洪荒巨兽，正在外面用蛮力撞击着这最后的屏障！
    nbsp“他们在炸门！用重型炸药！”
    nbsp蜂医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惊骇。
    nbsp这扇门能抗航弹，但如果是高能炸药在门锁结构或者铰链处反复定点爆破……
    nbsp“不能等了！”
    nbsp露娜嘶声喊道，挣扎着爬起，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幽暗的大厅，“找路！找其他出口！或者通向更深掩体的通道！”
    nbsp就在这时，大厅深处，一个远离防爆门方向的、堆满板条箱的角落里，传来一阵“哗啦”的杂物翻倒声。
    nbsp紧接着，一个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nbsp“谁？！”
    nbsp露娜瞬间端平了RC15，枪口死死指向声音来源。
    nbsp蜂医也猛地翻身，手中大口径手枪指向黑暗。
    nbsp幸存的几个还有武器的伤兵也紧张地举起了枪。
    nbsp黑暗中，一个高大魁梧、如同铁塔般的身影踉跄着冲了出来，闯入应急灯光微弱的光晕范围。
    nbsp是乌鲁鲁。
    nbsp他身上同样穿着染血的GTI病号服，外面胡乱套了一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沾满油污的作战服。
    nbsp右胸的位置，厚厚的纱布被鲜血浸透了一大片，颜色暗红发黑，显然伤势极重。
    nbsp他脸色灰败，嘴唇干裂发紫，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深处痛苦的、如同拉扯破布般的杂音，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混合着灰尘滚落。
    nbsp但他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属于老兵的凶狠光芒。
    nbsp他手里拖着一件沉重的、闪着冰冷金属寒光的东西——
    nbsp一把消防用的长柄破拆斧！
    nbsp沉重的合金斧头沾满了粘稠、暗红、甚至带着白色碎末的污秽物，斧柄也被染成了刺目的猩红！
    nbsp“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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