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边境杀手[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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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沙瓦警察总局的审讯室，弥漫着劣质烟草、汗臭和陈旧家具的混合气味。
    nbsp墙壁是令人压抑的灰绿色，一盏刺眼的白炽灯悬在头顶，将安妮的影子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nbsp她手上那枚“珍珠耳钉”和“使馆证件”暂时保住了她不被粗暴对待，但流程依然繁琐得令人窒息。
    nbsp“女士，请再描述一遍袭击者的外貌特征。”
    nbsp一个留着浓密胡须、眼神疲惫的警察探长第三次重复这个问题，面前摊开的记录本上几乎还是空白。
    nbsp安妮耐着性子，再次复述安藤——
    nbsp陆军一等陆曹nbsp安藤nbsp树
    nbsp——的特征。
    nbsp她刻意隐去了在阿尔及尔和地下室的遭遇，只强调在咖啡馆洗手间被这个“精神失常的疯子”无故袭击。
    nbsp她手腕上被安藤勒出的青紫淤痕和撕破的风衣是无声的佐证。
    nbsp“那个穿白套裙的女人呢？你们认识？”
    nbsp探长追问，显然对若叶睦的存在产生了兴趣。
    nbsp“不认识。”
    nbsp安妮回答得斩钉截铁，眼神带着无辜的困惑，“我只是去洗手间，那个疯子就冲了进来。至于那位女士，我在咖啡馆见过，但没有任何交流。她可能也被吓坏了，枪响后就不见了。”
    nbsp她巧妙地引导着，将警方的注意力完全锁定在已死的安藤身上。
    nbsp探长皱着眉头，在本子上潦草地记了几笔。
    nbsp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警员走了进来，在探长耳边低语了几句，目光扫过安妮。
    nbsp探长脸上的疲惫更深了，他合上本子。
    nbsp“女士，你的身份……英国大使馆那边已经核实了……你知道的，GTI内部一般不会苛责盟友们。”
    nbsp他的语气缓和了些，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官腔，“不过，你牵扯进一起严重的持枪袭击和袭警事件，还导致了人员死亡……程序上，需要缴纳保释金，暂时限制离境，配合后续调查。”
    nbsp“多少？”
    nbsp安妮直接问道，她知道这是必经的敲诈环节。
    nbsp探长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nbsp安妮没有丝毫犹豫，打开那个看似普通的手包，从夹层里取出一个防水密封袋。
    nbsp里面不是现金，而是十几颗切割完美、在灯光下折射出璀璨火彩的裸钻。
    nbsp这是“乌尔皮娅”行动经费的一部分，以最易携带、最易变现的方式存在。
    nbsp“这些，够了吗？”
    nbsp安妮将钻石倒在桌面上，璀璨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探长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
    nbsp他迅速抓起钻石，掂量了一下，飞快地塞进口袋。
    nbsp“程序……需要时间处理。女士，你可以先离开了。保持通讯畅通。”
    nbsp探长站起身，语气变得近乎“友好”。
    nbsp安妮走出警察总局时，天色已经昏暗。
    nbsp白沙瓦的夜晚带着硝烟和尘土的味道。
    nbsp宝贵的几个小时被白白浪费！
    nbsp若叶睦和那份至关重要的芯片，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nbsp她迅速甩掉可能存在的尾巴，换回“法蒂玛·汗”的装扮，联络了巴希尔。
    nbsp这个独眼的老特工在听完安妮简短的叙述后，仅剩的右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nbsp“那个情报掮客！”
    nbsp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那个吃里扒外的蛆！他完了！”
    nbspGTI的情报网在夜色中高速运转。
    nbsp几小时后，一个模糊的信息传来：
    nbsp情报掮客的奔驰车，在通往城西废弃皮革厂方向的偏僻道路上出现过！
    nbsp安妮和巴希尔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猎豹，立刻驱车赶往皮革厂。
    nbsp巴希尔还带上了两个他信得过的本地线人，都是眼神凶狠、经验丰富的汉子。
    nbsp夜色如墨，废弃的皮革厂如同匍匐在黑暗中的巨兽骸骨。
    nbsp空气里弥漫着铁锈、腐烂皮革和污水渠的恶臭。
    nbsp安妮和巴希尔分头搜索，两个线人在外围警戒。
    nbsp安妮的夜视仪扫过巨大的熔炉残骸、扭曲的管道、堆积如山的废弃皮革边角料……
    nbsp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厂房深处靠近污水渠出口的一片空地上！
    nbsp那里，躺着一个臃肿的人形！
    nbsp安妮的心猛地一沉！
    nbsp她快步上前。
    nbsp是那个情报掮客！
    nbsp他仰面朝天倒在地上，衣服沾满了污泥和暗褐色的血污。
    nbsp他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已经扩散，脸上凝固着极度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nbsp致命伤在胸口——
    nbsp一个边缘焦黑、极其精准的弹孔！
    nbsp典型的近距离手枪射击，而且是加了消音器的！
    nbsp鲜血浸透了他身下的泥土。
    nbsp安妮蹲下身，强忍着刺鼻的血腥味和尸臭。
    nbsp她注意到他右手紧紧攥着，似乎抓着什么东西。
    nbsp她用力掰开那冰冷僵硬的手指——
    nbsp里面是一小撮深紫色的天鹅绒碎片！
    nbsp正是包裹芯片的那块！
    nbsp但芯片本身，已经不翼而飞！
    nbsp“妈的！来晚了！”
    nbsp巴希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愤怒和懊恼。
    nbsp他也看到了尸体和安妮手中的天鹅绒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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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是睦少佐的手笔！干净利落！”
    nbsp就在这时！
    nbsp“砰！”
    nbsp一声沉闷的枪响从厂房外传来！
    nbsp紧接着是两声短促的惨叫！
    nbsp“哈吉！阿卜杜勒！”
    nbsp巴希尔脸色剧变！
    nbsp那是他两个线人的名字！
    nbsp安妮和巴希尔瞬间扑向最近的掩体——
    nbsp一堆巨大的、锈蚀的铁桶后面！
    nbsp几乎在他们扑倒的瞬间！
    nbsp“哒哒哒哒——！”
    nbsp密集的自动武器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射过来，打在铁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铛铛铛”巨响！
    nbsp火星四溅，对方火力极猛，听枪声是nbsp奇美拉电磁燃气混动步枪！
    nbsp“哈夫克的人！‘樱机关的爪牙！”
    nbsp巴希尔怒吼着，拔出腰间的手枪，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盲射了几枪还击！
    nbsp安妮也拔出了她的MP443“乌鸦”，但对方显然占据了人数和火力的绝对优势！
    nbsp子弹压得他们根本抬不起头，两个线人已经没了声息！
    nbsp“不能硬拼！从污水渠撤！”
    nbsp巴希尔经验老道，指着不远处那条散发着恶臭、通往厂区外的露天污水渠。
    nbsp安妮点头。
    nbsp两人趁着对方更换弹匣的短暂间隙，猛地从铁桶后翻滚而出，如同猎豹般冲向污水渠的入口！
    nbsp污黑粘稠、漂浮着垃圾和泡沫的脏水没过了膝盖，刺鼻的恶臭令人窒息！
    nbsp子弹追着他们的脚后跟射入污水中，溅起肮脏的水花！
    nbsp他们沿着污水渠亡命奔逃！
    nbsp身后是紧追不舍的脚步声和零星的枪声！
    nbsp追兵似乎也被这恶劣的环境阻滞了速度。
    nbsp冲出污水渠，外面是更加荒凉的城郊结合部，稀疏的灌木丛和低矮的土丘在月光下投下模糊的阴影。
    nbsp巴希尔喘息着，指向西北方向：
    nbsp“那边！穿过那片戈壁！有个废弃的边防哨所！到了那里……也许能甩掉他们！或者……想办法过境！”
    nbsp过境？
    nbsp阿富汗？
    nbsp安妮的心猛地一紧！
    nbsp但眼下别无选择！
    nbsp追兵的脚步声和叫骂声越来越近！
    nbsp“走！”
    nbsp巴希尔低吼一声，率先冲进了月光下泛着惨白的戈壁滩！
    nbsp安妮紧随其后！
    nbsp这是一场在月光和死亡阴影下的绝望追逐。
    nbsp冰冷的夜风如同刀子刮过脸颊。
    nbsp粗粝的砂石和低矮的骆驼草不断绊着脚步。
    nbsp身后，三个穿着深色作战服、动作迅捷的身影紧追不舍，如同索命的幽灵！
    nbsp他们手中的nbsp奇美拉电磁燃气混动步枪不时喷吐出火舌，子弹在安妮和巴希尔身边呼啸而过，打得碎石乱飞！
    nbsp巴希尔显然对这片地形非常熟悉，带着安妮在沟壑和土丘间迂回奔跑。
    nbsp但年龄和体力的劣势开始显现。
    nbsp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脚步开始踉跄。
    nbsp“砰！”
    nbsp一声枪响！
    nbsp“呃！”
    nbsp巴希尔闷哼一声，身体猛地向前扑倒！
    nbsp他的左小腿爆开一团血花！
    nbsp“巴希尔！”
    nbsp安妮惊呼，想转身去拉他。
    nbsp“别管我！快走！”
    nbsp巴希尔怒吼着，挣扎着翻过身，背靠着一块风化的巨石，举起手枪，朝着追兵的方向连续射击！
    nbsp“砰砰砰！”
    nbsp他用火力压制追兵，为安妮争取时间！“去哨所！快！”
    nbsp安妮看着巴希尔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和不断流血的小腿，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狙击手的冷酷瞬间压倒了一切！
    nbsp她咬紧牙关，转身继续朝着西北方向那片更深的黑暗冲去！
    nbsp身后，传来巴希尔愤怒的吼叫和更加密集的枪声！
    nbsp接着是几声爆响！
    nbsp然后……
    nbsp一切归于死寂！
    nbsp泪水混合着汗水模糊了安妮的视线，但她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奔跑！
    nbsp巴希尔……
    nbsp用生命为她争取了最后的时间！
    nbsp戈壁滩的尽头，是一道低矮的、布满铁丝网（大多已破损）的土坡。
    nbsp土坡后面，隐约可见几栋低矮的、坍塌了大半的土坯房轮廓——
    nbsp废弃的边防哨所。
    nbsp更远处，是月光下连绵起伏、如同黑色巨兽脊背般的兴都库什山脉的剪影。
    nbsp边境线，就在眼前！
    nbsp安妮手脚并用地爬上土坡，滚落到哨所废墟的断墙后面。
    nbsp她剧烈地喘息着，肺部火烧火燎。她掏出最后一个备用弹匣换上，“乌鸦”手枪冰冷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
    nbsp她警惕地搜索着四周。
    nbsp太安静了。
    nbsp只有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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