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带着诡异荧光的面包[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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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向一条标着34;育婴室34;的通道，那里传来了一阵轻柔的婴儿啼哭声，温暖的灯光从门缝中洒出，映照在她的脸上。
    nbsp“战争爆发时，我父亲带着三十七个邻居躲进来了……”
    nbsp“那时，我们只是几个陌生的面孔，但现在，我们已经是一个大家庭。”
    nbsp她的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感慨与温情，那些被岁月打磨出来的记忆，成了她心中最深的烙印。
    nbsp尽管世界外面依旧战火不断，这片地下城却早已成为他们心灵的避风港，是他们共同建立起的一个温暖而坚固的家。
    nbsp红狼突然停下脚步，盯着墙上的一张手绘地图——那是地下城的平面图，标注着各种颜色的逃生路线。
    nbsp他低声感叹，34;这简直就是我小时候梦想的核战庇护所。34;
    nbsp玛丽卡转过头，马尾辫在荧光中划出弧线：
    nbsp34;你小时候想过这个？34;
    nbsp队伍继续前进，红狼的声音在隧道里回荡：34;亚特兰大郊区，2019年，我十岁，看完一些纪录片和电影之后，整天担心会导致核战争。34;
    nbsp34;我爷爷是个生存狂，地下室存了够吃三年的豆子和弹药……可惜最后杀死他的是肝癌，不是炸弹。34;
    nbsp牧羊人轻轻接话：
    nbsp34;加州也好不到哪去。我长大的街区，每家后院都有地震应急包。34;
    nbsp他的手指拂过墙上的防辐射标志，34;但没人真的相信会用上。34;
    nbsp玛丽卡在一扇标着34;宴会厅34;的金属门前停下。
    nbsp门上的原用途标识34;紧急指挥中心34;被潦草地划掉，取而代之的是用彩色粉笔画的酒杯和刀叉图案。
    nbsp34;我们每周六晚上都聚餐。34;
    nbsp她推开门，34;今天破例为你们提前。34;
    nbsp门内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呼吸——原本的指挥大厅被改造成了餐厅，长条桌上铺着用旧降落伞缝制的桌布。
    nbsp几十盏蘑菇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投下梦幻般的蓝绿色光晕。
    nbsp墙上的巨幅作战地图还在，但已经被孩子们的涂鸦覆盖，变成了某种超现实主义的壁画。
    nbsp34;坐吧。34;
    nbsp玛丽卡指向特意加宽的座位，34;外骨骼可以靠墙放。34;
    nbsp队员们谨慎地卸下装备，但武器依然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nbsp威龙注意到餐厅角落里站着几个青壮年男性，他们的手看似随意地插在口袋里，但姿势明显是警戒状态。
    nbsp玛丽卡拍了拍手，一队妇女端着餐盘鱼贯而入。
    nbsp食物看起来简单却丰盛——烤得金黄的块茎面包、冒着热气的炖菜、某种紫色的腌制蔬菜，甚至还有几瓶浑浊的自酿饮料。
    nbsp34;地下美食。34;
    nbsp玛丽卡咧嘴一笑，34;没有辐射，我保证。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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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红狼已经抓起一块面包塞进嘴里，咀嚼的动作突然停住：
    nbsp34;这他妈是……松露？34;
    nbsp34;管道缝隙里长的。34;
    nbsp玛丽卡得意地说，34;我们叫它39;地髓香39;。34;
    nbsp随着食物上桌，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nbsp蜂医和那个德国医生凑在一起，激烈讨论着某种草药的提取方法；
    nbsp骇爪被一群孩子围住，正用战术终端播放全息动画；
    nbsp深蓝和几个年轻人交换着枪械保养的心得。
    nbsp威龙慢慢品尝着炖菜——出乎意料的美味，带着某种野生香料的芬芳。
    nbsp他的目光扫过大厅，最后落在玛丽卡身上。
    nbsp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正熟练地给每个人分餐，动作间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老练。
    nbsp34;你父母呢？34;
    nbsp威龙轻声问。
    nbsp玛丽卡分餐的手停顿了一瞬：34;死在第一次轰炸。34;
    nbsp她继续动作，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34;父亲是猎人，从小就教我打枪。我们本来在山上设陷阱，看到导弹飞来……他把我推进防空洞，自己没来得及。34;
    nbsp餐厅突然安静了一瞬。
    nbsp红狼放下啃了一半的面包，牧羊人停止了咀嚼。
    nbsp34;这把枪是他留给我的。34;
    nbsp玛丽卡拍了拍背后的老猎枪，34;意大利伯莱塔，1956年产。我用它打过野猪，也……34;
    nbsp她的声音低下去，34;打过两个闯进来的哈夫克士兵。34;
    nbsp威龙沉默片刻，突然解下腰间的R14M战术步枪，平放在桌上：
    nbsp34;试试这个。34;
    nbsp玛丽卡的眼睛亮了起来。
    nbsp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武器，手指抚过碳纤维枪托上的每一处凹痕：
    nbsp34;真轻……这是什么口径？34;
    nbsp34;12.7毫米特种弹。34;
    nbsp威龙按下弹匣释放钮，34;三十发容量，有效射程800米。34;
    nbsp他示范了一下快拆消音器的安装，34;适合城市和地道作战。34;
    nbsp红狼凑过来，嘴里还塞着食物：
    nbsp34;比她那把老古董强一万倍。后坐力？34;
    nbsp34;相当于雷明顿。34;
    nbsp威龙接过玛丽卡递回的步枪，34;想试试吗？我们有靶场。34;
    nbsp玛丽卡的眼睛在荧光下闪闪发亮，那一刻她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兴奋少女：
    nbsp34;真的可以？34;
    nbsp牧羊人微笑着插话：
    nbsp34;在洛杉矶，我十六岁第一次摸枪是在警察慈善活动上。打了十发手臂疼了三天。34;
    nbsp34;我八岁就用了。34;
    nbsp红狼得意地炫耀，随即意识到不妥，尴尬地补充，34;呃……不是比赛的意思。34;
    nbsp玛丽卡大笑起来，声音在穹顶下回荡。
    nbsp她突然站起来，拍了拍手：
    nbsp34;甜点时间！34;
    nbsp几个孩子推着一辆改装过的弹药车进来，上面摆满了形状不规则的34;蛋糕34;——用磨碎的块茎粉和蜂蜜烤制，点缀着发光的真菌碎片作为装饰。
    nbsp34;放射性甜品。34;
    nbsp玛丽卡狡黠地眨眨眼，34;但辐射量比香蕉还低。34;
    nbsp当甜点分发到每个人手中时，米洛什老人拄着拐杖走进来。
    nbsp餐厅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站起身。
    nbsp老人径直走向威龙，伸出布满老人斑的手。
    nbsp34;通讯器收到了信号。34;
    nbsp他的声音沙哑但有力，34;第一批物资已经到达山脚。34;
    nbsp威龙握住那只手，感受到老人掌心的老茧和颤抖：
    nbsp34;这只是开始。34;
    nbsp宴会厅的气氛突然变得肃穆。
    nbsp孩子们被领去睡觉，妇女们开始收拾餐具。
    nbsp威龙知道，这场地下与地上的短暂联谊即将结束，双方都要回到各自的战争中。
    nbsp但就在这一刻，在荧光蘑菇的幽蓝光芒下，在冷战时期的混凝土堡垒里，他们至少证明了人类不仅能互相杀戮，也能分享面包——哪怕这面包是用辐射土壤中生长的块茎烤成的。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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