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果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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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卷第三章：因果烬
    nbsp砚台里的墨突然结冰，林悦呵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小竹的剪影。
    nbsp剪影的指尖点在结冰的墨上，冰面立即龟裂，露出底下流动的星图。
    nbsp竹影正在整理的账册突然翻飞，纸页间夹着的干花重新绽放，每片花瓣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景象。
    nbsp34;时辰到了。34;林悦的银簪自动飞向星图中心，簪尖滴落的血珠在冰面上烧出小孔。
    nbsp窗外传来熟悉的编钟声，却是倒着演奏的《秦王破阵乐》，每声钟响都震落檐角积雪。
    nbsp积雪坠地时不化，反而聚成三百个拇指大的雪人，每个雪人眉心都点着朱砂。
    nbsp竹影突然按住心口，那里的疤痕正在发烫，烫出的青烟在空中写就半阙《菩萨蛮》。
    nbsp林悦拾起最近的雪人，它却在掌心化作一捧骨灰，灰烬里裹着半枚青铜钱。
    nbsp钱币上的34;开元通宝34;四字正在融化，铜液流向地面组成箭头，直指后院枯井。
    nbsp井口的辘轳自行转动，麻绳上凝结的冰晶碰撞出突厥童谣的曲调。
    nbsp竹影的算盘珠突然全部脱落，在地面滚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勺柄指向井底。
    nbsp林悦解下腰间玉佩悬在井口，玉佩表面的蟠螭纹开始游动，鳞片剥落处露出森森白骨。
    nbsp34;下面不是水。34;竹影的声音突然变得苍老，她的一缕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nbsp枯井深处传来织机声响，每声34;咔嚓34;都伴着铁链晃动的回音。
    nbsp林悦将白发缠在玉佩上，坠入井中的瞬间，整座院落的灯笼同时熄灭。
    nbsp黑暗中有萤火虫般的光点升起，近看才发现是燃烧的账册残页。
    nbsp竹影突然抓住林悦的手腕，她的指甲不知何时已变成青铜色，刻着与星辰坟场相同的符文。
    nbsp井壁上渗出细密的水珠，水珠里裹着微型人影，正在重演小竹被囚禁的场景。
    nbsp最底层的青砖上刻着反写的《兰亭序》，每个字的笔画都在蠕动如蚯蚓。
    nbsp林悦的绣鞋踩上34;之34;字时，整块地砖突然下陷，露出螺旋向下的青铜阶梯。
    nbsp阶梯扶手上雕刻着连环画，展现黑影如何将活人魂魄炼制成灯油。
    nbsp竹影的铜钗突然剧烈震动，钗头镶嵌的珍珠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孩虚影。
    nbsp第七级台阶缺了一角，缺口处不断涌出黑色细沙，沙粒间闪烁着星屑般的光点。
    nbsp林悦捧起黑沙，沙粒从指缝漏下时竟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正是小竹十四岁时的声调。
    nbsp阶梯尽头是圆形地厅，中央悬浮着倒立的青铜灯树，根系朝上扎进穹顶。
    nbsp灯树下跪着七个陶俑，每个俑的掌心都托着林悦曾经丢失的物件。
    nbsp最年长的陶俑突然转头，陶土剥落处露出竹影十年后的面容。
    nbsp34;因果倒置了。34;竹影的裙角无风自动，绣着的缠枝莲正在以倒序绽放又闭合。
    nbsp林悦的银簪自动飞向灯树，在第七根树枝上刻下新的伤痕。
    nbsp伤痕处渗出的不是树汁，而是带着檀香味的血，落地即化作红绳。
    nbsp红绳自行编织成网，网上每个绳结都系着记忆碎片，其中一块映出黑影的童年。
    nbsp黑影幼时被弃在义庄的经历突然清晰，他蜷缩的姿势与小竹被囚时一模一样。
    nbsp灯树的根系突然收缩，穹顶剥落的碎屑在空中组成《推背图》第四十三象。
    nbsp竹影的铜钱卦散落一地，每枚铜钱都竖着旋转，显露出正反两面的星图完全一致。
    nbsp林悦拾起红绳网，绳结突然勒进皮肉，鲜血顺着网眼滴在陶俑头顶。
    nbsp七个陶俑同时睁眼，瞳孔里跳动的火焰拼出小竹留下的密码。
    nbsp最年轻的陶俑突然碎裂，陶土里埋着的竟是林悦当年送给小竹的木梳。
    nbsp梳齿间缠绕的青丝突然绷直，每根发丝都映出段被篡改的记忆。
    nbsp竹影的算珠不知何时已嵌回算盘，却在拨动时发出编钟的轰鸣。
    nbsp林悦将木梳按在心口，梳背雕刻的并蒂莲突然绽放，花蕊里坐着拇指大的小竹。
    nbsp34;你终于来了。34;微型小竹的声音带着回声，仿佛从很远的时空传来。
    nbsp灯树的火焰突然暴涨，将地厅照得如同白昼，阴影里浮现出三百个时空的交叉点。
    nbsp每个交叉点都站着不同年龄的林悦，她们手中的账册正在燃烧相同的页码。
    nbsp竹影突然开始用突厥语吟唱，那是巴特尔教她的招魂曲，歌声震得陶俑纷纷龟裂。
    nbsp最大的陶俑腹部裂开，露出里面嵌套的十二层同心铜球，每层都刻着星官图。
    nbsp铜球自行旋转时，林悦腕上的红绳突然断裂，绳头指向铜球最里层。
    nbsp34;要打碎吗？34;竹影的铜钗指向铜球，钗尖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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