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塞克郡的寒风[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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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98年2月25日，塞克郡，10:16
    nbsp一群感染者带着凯特来到了碰头地点。
    nbsp令卡尔深感意外的是，迎面走来的居然是银灰。
    nbsp“怎么是你？”
    nbsp银灰有模有样地拄着手杖：
    nbsp“瓦尔顿子爵怎么可能以身犯险？子爵授权我作为他的代理人。”
    nbsp“凯特……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怎么……好，好啊！先让我验钱！”
    nbsp一名维多利亚士兵提着一个纸包走上前：
    nbsp“这是两万镑，剩下八万放了人才能交给你。”
    nbsp卡尔清点了一遍，然后抬头问道：
    nbsp“只有两万？”
    nbsp银灰重复了一遍：
    nbsp“剩下八万，放人之后才能交给你。”
    nbsp“加起来也只有十万，这是我的要求吗？”
    nbsp“在塞克郡，你没有和子爵讨价还价的余地。卡尔，认清现实吧。就算你搬出整合运动的名号，也并没有作用，子爵不可能被这种伎俩吓倒。”
    nbsp“呵……”
    nbsp一名手下递了一个瓶子给他。
    nbsp“你要干什么？”
    nbsp卡尔毫不理会，打开瓶盖后、传出了一阵刺鼻的酒味。
    nbsp酒精被尽数洒在钞票上，卡尔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两万镑现金点燃。
    nbsp“这是我的态度，我要见到子爵，我要完整的二十万！”
    nbsp“不要自寻死路，卡尔。你们这几天三番五次地挑衅子爵，他老人家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限！”
    nbsp银灰没想到他居然能如此嚣张。
    nbsp卡尔轻蔑一笑，随后转身：
    nbsp“我们走！”
    nbsp士兵立即呵止了感染者们：
    nbsp“站住！”
    nbsp银灰用手杖敲了一下地面：
    nbsp“让他们走吧，我再去和子爵阁下商量……”
    nbsp士兵并未理会银灰：
    nbsp“你们怎敢如此轻视子爵！立刻站住！”
    nbsp士兵们纷纷掏出了武器，气氛陡然升温。
    nbsp“我说，让他们走！”
    nbsp藏在手杖之中的利剑瞬间拔出，乍现的寒光让士兵们下意识地停下了动作。
    nbsp“你们的行为如果导致了凯特小姐受伤怎么办？你们这么做并不是在为子爵的利益着想！请你们三思！”
    nbsp银灰对士兵们“先兵后礼”，效果拔群。
    nbsp士兵们果然听话了，目送感染者们带着凯特离去。
    nbsp1098年3月1日，塞克郡，瓦尔顿庄园，19:58
    nbsp瓦尔顿子爵是一位精壮的老人。
    nbsp军旅生涯让他的作风变得凌厉，也让他的思维变得固执、乃至于古板。
    nbsp他此刻像往常一样，晚饭后，站在窗边，眺望着维多利亚的大地。
    nbsp侍从不敢打扰他，谁都知道子爵这时候的心情不太好。
    nbsp尽管现在是晚上，子爵依旧能看到窗外的草坪之上仍有烧焦的痕迹。
    nbsp凌晨时分，这片草地起了火，火势烧出了整合运动的图案。
    nbsp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正如前些日子接连不断的感染者犯罪事件。
    nbsp还有那些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整合运动的旗帜、留在外墙之上的橙红色涂鸦、突然混入城中的感染者游行队伍……
    nbsp“赤裸裸的挑衅！”
    nbsp离庄园最近的酒馆则热闹非凡。
    nbsp“哎，兄弟，你说子爵大人真会在这个时候……请我们喝酒吗……”
    nbsp醉醺醺的士兵举着杯子向乔装的陈一鸣问道。
    nbsp谁也不知道他这一身维多利亚礼服是怎么搞来的，反正不是花钱买的。
    nbsp“只管喝！眼下感染者们越来越猖獗了，子爵巴不得天天请你们吃好喝好，就等着你们建立功勋呢！”
    nbsp“也是哦……难道子爵真要实行乌萨斯模式了？”
    nbsp酒保打趣道：
    nbsp“乌萨斯反而不实行乌萨斯模式了，真是怪事。”
    nbsp一名士兵重重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敲，敲得桌上的酒瓶不住地发出嗡嗡声：
    nbsp“就得拴！往死里拴！乌萨斯皇帝没把感染者拴住，现在跑出来到处祸害人！”
    nbsp“还有萨卡兹，也得杀！妈的，老祖宗们没把卡兹戴尔打干净，现在给我们留了祸患！我们这一代人，绝对不留祸患了！”
    nbsp喝大了之后，这帮人真是什么都敢讲……
    nbsp酒馆内又闯进来一批士兵：
    nbsp“喂！谁让你们在这里撒野的？执勤的都死哪里去了！我非得按军法把你们全办了不可！”
    nbsp“滚一边去，这是子爵大人请我们的！你们别来坏了我们的心情！”
    nbsp“我看你们是想死了！”
    nbsp一个醉汉突然被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力量推倒了：
    nbsp“哪个混蛋推我的？站出来！”
    nbsp“他们动手了！我们喝酒喝得好好的，他们上来就打人！”
    nbsp酒馆内的军士们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随后很快演变成了一场斗殴。
    nbsp陈一鸣偷偷施完法之后，赶紧趁乱溜了。
    nbsp看来城内的士兵陆续发现不对劲了。
    nbsp不过陈一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让城内的守备出现短短的空窗期就行了……
    nbsp当然，庄园门口的那些卫队，陈一鸣就没有去主动招惹。
    nbsp一头驮兽拉着一辆破破烂烂的车，摇摇晃晃地赶到了庄园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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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站住！这里是子爵的庄园……”
    nbsp“你们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我要找爸爸！”
    nbsp凯特带着哭腔喊道。
    nbsp士兵们一阵惊愕，这才发现驾车的女性就是凯特小姐。
    nbsp她的披肩都快变成了抹布，浑身上下也沾满了尘土，几乎没了一位大小姐的样子。
    nbsp凯特进入庄园内，迅速跳下了车，双手提着裙子、迈着碎步走上了台阶。
    nbsp“爸爸！”
    nbsp“天哪，我的小凯特……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nbsp凯特抹了抹眼泪，但是脸上太脏了，反而弄得满脸乌黑。
    nbsp“让我进去说话吧……爸爸……”
    nbsp……
    nbsp二楼的一处房间，凯特已经换过了一遍衣服，正在讲述这些天“惊心动魄”的经历。
    nbsp窗外的冷风吹入了房间，窗帘始终在不安分地摆动。
    nbsp“……我趁他们不注意，骑上了这只驮兽，连着他们的车厢一起拉了过来，我当时根本来不及管这些……你知道吗，他们不仅不够给我吃饱，自己也没吃的，那只驮兽更没吃的，又瘦又没力气，我好几次差点被他们追上了，呜呜……”
    nbsp她一边抹眼泪，一边不时地观察父亲的脸色。
    nbsp子爵眉头紧锁，不时地点点头。
    nbsp见凯特半天不说话、只是一味哭泣后，子爵终于站了起来：
    nbsp“说吧，凯特，他们是怎么威胁你的？他们这次让你回来有什么目的？”
    nbsp“我……爸爸，你……”
    nbsp“不用装糊涂了，凯特。你不是擅长撒谎的姑娘，你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最糟最糟的情况，也只不过是他们想借这次机会来暗杀我罢了。你不用怕，把那帮匪徒的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告诉给你的父亲！”
    nbsp子爵的嗓门突然抬高了，吓了凯特一大跳。
    nbsp“爸爸，你别吓唬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你看我胳膊上的伤，你说我会不会因此感染？我差点就死掉了……”
    nbsp子爵转过了身，双手叠放在了背后。
    nbsp又一阵凉风从窗外吹来，扬起的窗帘遮住了子爵的背影：
    nbsp“凯特，你为什么要对我撒谎？这么冷的天，你刚洗完澡，就来这里开了窗。你宁愿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欺骗我，实在是令我痛心……至少现在，我仍愿意以父亲的身份与你对话，而不是以一个乌萨斯军人的身份……”
    nbsp“够了，老东西，别再吓唬凯特了。”
    nbsp窗帘之后走出了一个人。
    nbsp“你们胆子真是够大的，不止满足于绑架凯特，还想用我的生命来要挟什么吗？”
    nbsp“你他妈认不出我了吗，老东西！”
    nbsp卡尔大吼着，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用力、还是别的缘故，他的吼声带着颤抖。
    nbsp子爵打量了他两秒后，紧锁的眉头瞬间崩开，愤怒转变为了惊讶：
    nbsp“儿子，你没死啊？”
    nbsp“我从地狱里回来了！我要你偿命！你还贝茜的命来！你当初把生病的她像破布一样从我的屋子、从这座庄园里拖出去！我要你偿命！”
    nbsp“你那时候很愚蠢，现在依旧愚蠢。为了一个感染者女性，你宁可失去自己的一切吗？你不是在与我为敌，你一直在与自己为敌。”
    nbsp子爵又板起了脸，恢复了一位军事贵族该有的威严。
    nbsp“凯特，你出去！这是我和他的事情！”
    nbsp卡尔拔出了一把剑。
    nbsp子爵立刻出言讥讽：
    nbsp“你还带了佩剑过来？这可是男人的武器。”
    nbsp“这是马上要把你捅穿的武器！”
    nbsp凯特尖叫着跑出了房间，卡尔挺剑直刺，但子爵一个侧身就躲过了。
    nbsp洁白的手套握住了贵族刺剑，而柔软的剑尖仍未停止抖动。
    nbsp“卡尔，你既然活了下来，还选择了自己的活法，又何苦回来送死呢？我不管你是在贫民窟里乞食为生、还是成为了一呼百应的群氓之首，你选择来到这里，那毫无疑问就是来赴死的。”
    nbsp洁白的手套被伤口流出的血染红了。
    nbsp卡尔猛地将刺剑抽回，直直地朝子爵的脑袋刺去。
    nbsp子爵偏头躲过之后立刻抓住了他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nbsp“卡尔。我教过你的，头颅的目标太小，很难攻击到，你应该让步伐保守一点，伺机袭击我的躯干……不然也不至于让我抓住这么大的破绽。”
    nbsp“啊！”右手传来的疼痛让卡尔失声惨叫。
    nbsp“我的力量随着年岁衰退了很多，但你的衰退，似乎比我更加严重……我不会为你感到惋惜的，卡尔，因为你的苦难全部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nbsp子爵使劲一扭，卡尔身子下意识地一沉、又迎面撞上了父亲的顶膝。
    nbsp手上脱力的瞬间，子爵夺过了刺剑。
    nbsp卡尔痛苦地捂着胸口，退到了窗边。
    nbsp也就在这时，房间内闯入了大量士兵。
    nbsp卡尔望了一眼窗外，发现下方站满了举着火把的军士。
    nbsp结局已经宣告：
    nbsp“即使你愚蠢，即使你叛逆，即使你恶毒，即使你残忍，即使你不忠，即使你感染了，但你依旧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罪该万死，我也不会亲自动手，我会让你进入监狱，再让法庭宣布你的罪行！这是我的领地，这里的公义由我来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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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父子反目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能自诩公平与正义，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无耻与固执呢，子爵大人。”
    nbsp在场的所有士兵齐刷刷地将武器指向房门口。
    nbsp“咳……到最后还是要你……来收拾烂摊子……”卡尔吐了一大口血。
    nbsp“你是什么人？”
    nbsp“我是整合运动的霜火。”
    nbsp头盔遮住了陈一鸣的面容，护具包裹了他的全身，佩剑挂在他的腰边。
    nbsp他仍空着手，但是在场的所有士兵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nbsp子爵冷笑一声：
    nbsp“装神弄鬼，谁都知道，整合运动只有一个‘霜火，你不可能是他。他也犯不着为一个桀骜不驯的感染者出头吧？”
    nbsp“他会为每一个受压迫的感染者出头。”
    nbsp“杀了他吧，我不想和他废话了。”
    nbsp陈一鸣反客为主：
    nbsp“想活命的，就把武器放下！”
    nbsp“怎么还不动手？”子爵开始了催促。
    nbsp“呃……”士兵们纷纷扔掉了武器，痛苦地捂住了喉咙。
    nbsp子爵也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发现没有异样后，就恢复了镇定：
    nbsp“哦？你没有对我使用法术，看来是想和我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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