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大年初二的KTV劝和[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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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了形。二哥点了首《朋友》，搂着三哥的肩膀晃：“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过雨也走……”大哥跟着和声，跑调的声音把老妹子逗得直拍大腿。
    nbsp“军哥，来首吧！”老妹子把话筒塞到三哥手里，“就唱你最爱听的《男人哭吧不是罪》。”三哥推让不过，点了首周杰伦的《彩虹》，唱到“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时，声音忽然哽咽，把话筒递给了二姐。
    nbsp二姐接过来唱完副歌，走到三哥身边：“你看，周杰伦都唱了，时间能解决问题。”她指了指点歌屏上的日历，2008年2月10日，“再给三舅三舅母点时间，也给你自己点时间，别硬扛。”
    nbsp爷爷屋里的黄昏劝诫
    nbsp傍晚回老伯家时，爷爷把三伯叫进了里屋。林阳透过门缝看见，爷爷从炕柜里拿出个蓝布包，里面是一沓旧照片，最上面是三伯三婶结婚时的合影，三婶穿着的确良衬衫，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nbsp“你看看，”爷爷用枯瘦的手指敲着照片，“当年你娶她时，我也嫌她娘家穷，可现在呢？”三伯蹲在地上，旱烟袋在手里转着圈：“爸，我这不是怕小军走弯路嘛，塘沽那姑娘家……”
    nbsp“弯路？”爷爷把照片摔在炕上，“你当年要听我的娶了厂长闺女，能有林军吗？”窗外的夕阳照在爷爷的白胡子上，像落了层金粉，“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攀出来的，你跟他妈再闹，小军这辈子就毁了。”
    nbsp三伯没吭声，只是猛抽旱烟，烟锅里的火明明灭灭。客厅里，二姐正在给三婶揉肩膀，三婶的眼泪掉在二姐的红围巾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三哥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晾着的红围巾——那是梦霞织的，被风吹得轻轻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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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手机里的未接来电
    nbsp晚上林阳回大港前，三哥把他叫到院子里。月光照在独流减河的冰面上，像铺了层银箔。“稳子，”三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梦霞打来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nbsp林阳想起白天在KTV，二姐唱《常回家看看》时三婶偷偷抹眼泪的样子他看着三哥手机里梦霞的照片，女孩穿着幼儿园的围裙，手里抱着个孩子，“二姐说的对，先缓一缓，让三伯三婶看看梦霞的好。”
    nbsp三哥把手机塞回口袋，红围巾的一角露出来，在月光下像团燃烧的火。“我听你们的，”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梦霞那边……”林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梦霞姐那么好，肯定能理解。”
    nbsp这时二姐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爷爷的暖水袋：“弟弟，三舅让你进去呢，好像想跟你说点啥。”三哥点点头，转身往屋里走，红围巾在身后飘了起来，像一面小小的旗帜。
    nbsp林阳望着老海河对岸的灯火，2008年的寒风刮在脸上，却没觉得多冷。他想起二姐在KTV唱的歌，想起爷爷屋里的旧照片，忽然觉得，有些矛盾就像这河面上的冰，看着坚硬，底下的水却一直在流。而时间，也许真的像周杰伦唱的那样，是最好的解药。
    nbsp当林阳坐上回大港的出租车时，看见三哥家的灯亮了，三伯三婶的身影在窗帘上晃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他掏出手机，给苏郁晴发了条短信：“大年初二，家里事多，祝好。”按下发送键的瞬间，他看见津南的夜空里，有颗流星划过，照亮了河面上未化的积雪。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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