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心术道[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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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地看着柳相，那眼神里的疑惑真实不虚。
    nbsp“这些，本是天下所有炼气士自开山境起便该明白的道理。”
    nbsp“柳山君神通广大，道行深不可测，想来已修行了数千年岁月，怎会……陷入这最基本的迷障之中？”
    nbsp这一问，在柳相的心湖中轰然炸响。
    nbsp是啊……为什么？
    nbsp柳相沉默不语，脑海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nbsp这些道理，哪里知道。
    nbsp心？术？道？
    nbsp对他而言，都是些虚无缥缈的词汇。
    nbsp身为蛮妖，是这十万大山中诞生的精怪。
    nbsp修行，是吞噬，是杀伐，是血脉的本能，是肉身的蜕变。
    nbsp饿了，就去吞食灵气充裕的天材地宝；怒了，就去撕碎挑衅自己的敌人。
    nbsp所谓的道，是刻在骨子里的弱肉强食。
    nbsp懂得如何让自己的拳头更硬，爪牙更利，却从未想过，“修行”二字背后，竟还有这般繁复的、属于人族的道理。
    nbsp一直以为，只要力量足够强大，便可碾碎一切。
    nbsp可事实证明，错了。
    nbsp可以凭空造出一个人，却无法赋予这个人一颗真正能承载大道的“人心”。
    nbsp因为自己，就没有真正理解过。
    nbsp“我……是妖。”
    nbsp柳相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nbsp原来如此。
    nbsp一直以来，皆是站在妖的角度，去揣摩人的修行之路，就像一个不识水性的旱鸭子，去教人如何造船渡海，何其可笑。
    nbsp得到答案的柳相，只觉心中淤积了三十年的那股郁气，豁然开朗。
    nbsp柳相站起身，对着老僧，第一次郑重其事地、微微颔首，算作行礼。
    nbsp而后，转身朝着小镇北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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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那里，有一座寇脊轩留下的学塾，文运昌盛，浩然正气充沛。
    nbsp那里，或许藏着想要的答案。
    nbsp可就在走到那座熟悉的学塾大门口时，却又忽然停下了脚步。
    nbsp抬手，习惯性地掐指一算，如意神通于心湖间悄然运转。
    nbsp一瞬间，无数未来的光景碎片如走马灯般闪过，最终定格在一个画面上。
    nbsp画面中，正是这位枯槁老僧，在二十年后，拄着一根竹杖，叩响了学塾的大门。
    nbsp柳相笑了笑，那笑容里有恍然，有释然，更有山君洞察天机后的狡黠。
    nbsp柳相转身便走，没有踏入学塾半步，而是径直去往了野狐河以南，那座属于自己的老祠堂。
    nbsp祠堂院内，儒衫柳相正拿着一块半湿的抹布，不紧不慢地擦拭着一张蒙尘的旧桌案，动作斯文，一丝不苟。
    nbsp见到墨裳赤脚的自己走进来，儒衫柳相也不意外，只是停下手中的活计，挑了挑眉。
    nbsp“有事？”
    nbsp“嗯。”墨裳柳相点头，走到儒衫柳相的面前，“二十年后，会有一位贵客登门。”
    nbsp“是个很会讲道理的老人家，到时候，你得好生招待。”
    nbsp儒衫柳相将抹布搭在桌沿，饶有兴致地问。
    nbsp“有多贵？”
    nbsp“天底下的读书人都得跪地磕头。”
    nbsp墨裳柳相说完，身影便再次淡去，如青烟般融入了这方天地之间，再无踪迹。
    喜欢。

第341章 心术道[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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