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屿自传——（19）[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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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nbsp刚踏入一楼大厅，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休息区，脚步却顿住了。
    nbsp那个角落的真皮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
    nbsp是鹿卿。
    nbsp他穿着昨天那身廉价的、皱巴巴的西装外套，头歪在沙发扶手上，似乎睡得很沉。
    nbsp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优越的侧脸线条和长长的睫毛。
    nbsp只是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梦里也不安稳。
    nbsp他看起来……有点可怜。
    nbsp像只无家可归、在寒风中找到一点暖意就立刻蜷缩起来的大狗。
    nbsp前台小姐远远站着，大气不敢出，眼神里满是惊恐，仿佛沙发上的不是个人，而是颗定时炸弹。
    nbsp我站在原地看了几秒。
    nbsp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他居然真的来了？还在这里睡着了？是鹿家确实没给他地方睡，还是他……特意早到？
    nbsp目光落在他搭在沙发边缘的手上，骨节分明，很好看，只是指节处似乎有些淤青。
    nbsp昨晚回去……又被打了？
    nbsp一股极其细微的、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烦躁感升起。
    nbsp鹿家那群垃圾，真是活腻了。
    nbsp我放轻脚步走过去（虽然脚骨的裂感还在，但走路无碍）。
    nbsp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甚至发出一点轻微的鼾声。
    nbsp凑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一丝属于他自己的、干净的松林气息。
    nbsp真矛盾。
    nbsp看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还有那微微张开的、形状漂亮的嘴唇，我鬼使神差地做了个动作。
    nbsp我脱下自己身上的高定西装外套，动作轻得不能再轻，小心翼翼地盖在了他身上。
    nbsp纯羊毛的触感应该很舒服吧？他下意识地往温暖源里缩了缩，眉头舒展了一些。
    nbsp前台小姐在一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的震惊表情。
    nbsp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她立刻像被掐住脖子的鹌鹑，缩回脑袋，假装自己是空气。
    nbsp盖好衣服，我转身走向专用电梯。心里那点烦躁似乎被这个小小的动作安抚了一些。
    nbsp啧，我祁北屿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伺候人的事儿？(￣へ￣)
    nbsp处理完几份紧急文件，又远程指挥处理了李家残余势力的反扑（顺便又“处理”了几个不长眼的），时间差不多到了九点。
    nbsp我再次下楼。
    nbsp鹿卿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身上还裹着我的西装外套，眼神有点刚睡醒的茫然，像只懵懂的大猫。
    nbsp他看到我，似乎想站起来。
    nbsp“睡得好吗？”我走过去，语气平淡。其实是想看看他对我昨晚的“警告”记得多少。
    nbsp“还行。”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点刚醒的沙哑，还挺……性感的？“就是毯子有点扎。”他指了指我的西装外套。
    nbsp我差点没绷住笑出来。这混蛋，给他盖衣服还嫌扎？知不知道这件外套够买他一百套身上的破烂了？
    nbsp旁边的阿虎和几个保镖嘴角疯狂抽搐，显然在努力憋笑。
    nbsp我故意提起昨晚在车上听到的李家暗杀，还有今早处理的后续。
    nbsp我轻描淡写地说着“死了三个”，观察着他的反应。他果然瞳孔微缩，下意识地问：“你没事吧？”
    nbsp呵，关心我？有点意思。
    nbsp我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那道新鲜的刀伤。
    nbsp皮肉外翻，血痂狰狞。我倒要看看，这个“干净”的玩具，会被吓成什么样。
    nbsp他果然脸色变了，手都抬起来了，又赶紧缩回去。
    nbsp像只受惊的兔子。这反应……还挺可爱的？(????)
    nbsp我整理好衣服，带着他上楼。电梯里，他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身上那股霉味混合着廉价西装的味道，实在有点……挑战我的嗅觉极限。
    nbsp“你身上什么味，”我皱着鼻子，毫不掩饰嫌弃，“你馊了？”
    nbsp他愣了一下，低头闻了闻袖子，表情有点窘迫：“昨晚那破房间……”
    nbsp啧。鹿家那群垃圾，真该死。
    nbsp我拉开抽屉，抽出一张黑卡甩给他：“去买衣服。”补充道，“别穿得像乞丐。”我的玩具，怎么能这么寒酸？丢我的脸。
    nbsp他接过卡，眼神有点复杂，但还是说了句：“谢谢老板。”
    nbsp这个称呼……意外的顺耳。
    nbsp我心情莫名好了一点，小虎牙又忍不住想露出来：“去吧，晚上七点回来。”习惯性地补上威胁，“迟到的话……”剁手指。
    nbsp“知道知道，剁手指嘛。”他居然抢答了，还抱怨，“您能不能换个威胁？我手指挺有用的。”
    nbsp我眯起眼，恶趣味地换了句：“那就剁脚趾。”
    nbsp看着他一脸无语地离开，我心情更好了。
    nbsp这个玩具，胆子不小，还挺会顶嘴。
    nbsp下午，我在地下三层的“特殊处理室”审问李家最后一个活口。
    nbsp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的混合气味。
    nbsp我戴着墨镜，窝在椅子里，有点心不在焉。
    nbsp想着鹿卿穿上新衣服会是什么样？应该……比现在顺眼多了吧？
    nbsp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阿龙发来的调查报告。nbsp关于鹿卿的。nbsp文字很简洁，但内容……让我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nbsp【鹿卿，现居鹿家西侧佣人楼顶层阁楼。面积不足十平米，无独立卫浴。屋内潮湿，霉味严重，床品破旧，有虫鼠痕迹。饮食与佣人同标准（极差）。确认，鹿明及鹿昭曾多次对其施暴，鹿父默许。昨日宴会后，鹿卿被罚跪两小时，今晨五时被鹿昭强行唤醒驱赶至祁氏……】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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