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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新主还没登,旧影先上香[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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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
    nbsp牛俊逸躺在书房软榻上,面色苍白,额角沁着虚汗,一缕黑发垂落胸前,湿漉漉地贴着脖颈。
    nbsp仆从隔着帘子低声回禀:“大夫说公子是风寒入体,需静养三日。”门外脚步渐远,烛火熄灭,整座府邸陷入沉寂。
    nbsp可就在最后一盏灯熄灭的刹那,他睁开了眼。
    nbsp眸底寒光如刃,再无半分病态。
    nbsp他缓缓起身,动作轻如落叶,穿过回廊,来到地窖入口。
    nbsp那扇虚掩的门,仿佛一直在等他归来。
    nbsp他推门而入,反手锁闭机关,掀开角落一堆旧麻袋,露出一方青石板——这是他昨夜亲手改设的密室入口。
    nbsp石板掀开,一道狭窄阶梯向下延伸,尽头是一间密不透风的小室。
    nbsp中央摆着那口从太子寝殿悄然调包的手炉,铜身斑驳,钉纹如蛇鳞交错,隐隐透出阴冷之气。
    nbsp牛俊逸取出一只玉瓶,拔开塞子,一股淡金色的药膏泛起微光。
    nbsp这是母亲临终前留下的遗物,她只说了一句:“若有一天,听见不该听的声音……就用它。”
    nbsp他指尖蘸膏,一寸寸涂抹在铜钉根部。
    nbsp每涂一处,炉身便轻轻一震,似有无形之音在内部苏醒。
    nbsp当他涂完第七颗铜钉时,整座手炉忽然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嗡鸣,像是远古钟声在血脉中回荡。
    nbsp他闭目凝神,默运《灵犀幻音诀》。
    nbsp不是以声控人,而是以心引炉。
    nbsp刹那间,意识如丝线般沉入炉心,黑暗中骤然炸开无数光影——一张张面孔在眼前闪现:内阁大学士李崇安在灯下批阅奏折,眼神却呆滞半瞬;禁军统领赵承武在校场点兵,耳骨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还有礼部尚书周明远,在祭天大典前焚香祷告时,嘴唇无声开合,竟在复述一段《冥引录》残文!
    nbsp三名重臣,两名禁军统帅,皆在无意识中被植入指令。
    nbsp牛俊逸猛地睁开眼,冷汗浸透里衣。
    nbsp他死死攥住手炉边缘,指节发白。
    nbsp他们早就被“顺命引”渗透了。
    nbsp不是一人,不是少数,而是一张网,一张以音律为线、以香火为引、以忠魂为饵的控权之网。
    nbsp而这炉,正是反向追踪的钥匙。
    nbsp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手炉重新封入暗匣,藏于密室最深处。
    nbsp他知道,今夜之后,真正的猎杀才刚开始。
    nbsp与此同时,城南军营废墟。
    nbsp麴云凰立于残垣断壁之间,面前站着十二名老兵,个个鬓发斑白,腰背却挺得笔直。
    nbsp他们胸前都挂着一块青铜小牌,刻着一个“静”字——那是赤焰军旧部的身份信物,也是她父亲当年亲手所铸。
    nbsp“低头。”她声音清冷。
    nbsp老兵们依令而行。
    nbsp她取出母亲留下的玉佩,温润白玉上雕着半枚军令符,是麴家帅印的另一半。
    nbsp她将玉佩逐一贴上他们的额头。
    nbsp前十一人毫无反应。
    nbsp直到第十二人——老卒陈七,浑身猛然一颤,双目紧闭,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口中喃喃:“……帅旗倒了,可香不能断。香不能断啊……”
    nbsp麴云凰心头巨震。
    nbsp她终于明白了。
    nbsp永宁七年,先帝借影宦之手清洗将门,却并未真正斩尽忠魂。
    nbsp他用“骨灰香”混入供香,将战死将领的意识碎片封入香灰,再通过特定音波,将其植入心志坚定的老兵体内——这些人成了活的“香炉”,代代承续遗命,只待一朝“灯重燃”,便可唤醒沉睡的指令。
    nbsp而“灯不能灭”,不是疯话,是誓约。
    nbsp是那些不肯瞑目的英灵,在黑暗中执念不熄。
    nbsp她转身望向皇陵方向,眸光如刀。
    nbsp韩烈快步走来,压低声音:“消息已放出去——赤焰旧部七月廿七夜祭皇陵,为沈帅招魂。”
    nbsp“他们会来。”麴云凰冷笑,“他们等这一天,比我们更久。”
    nbsp果然,当夜子时将至,皇陵偏殿外香火缭绕。
    nbsp一名灰袍老宦悄然潜入,面容枯槁,双耳竟无耳垂——那是影宦的标记。
    nbsp他点燃一束暗紫色香料,低声吟诵《冥引录》残篇,声音扭曲如鬼语。
    nbsp韩烈早已率人埋伏多时,一声令下,火把骤亮,铁甲围拢。
    nbsp老宦欲毁香包,被一箭射中手腕。
    nbsp香包落地,打开后香灰混杂着棺椁旁供香残渣,赫然是从先帝灵前偷取之物。
    nbsp而夹层中的纸条,字迹如血:
    nbsp“灯已重燃,待主归位。”
    nbsp韩烈将纸条递上,眉宇凝重:“他们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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