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慈悲之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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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心脏埋下，她才慢慢失去了意识。
    nbsp奇怪的是身子并不很重，轻飘飘的。
    nbsp她看见自己提着长裙，站在会英客栈门口，似乎在等一个人，在等谁呢？一个人影慢慢靠近了，有些像是步月，又有些像是柴彻。
    nbsp待看清来人，她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呼吸停止。
    nbsp空桑之树迸发出空前绝后的灵力，四泄而出，自皎然双脚之下，有了，她有了更强大的灵力，她左手掐诀，右手控着瘦蛟，双指直指着剑网，双足一顿飞起，嘴里念道，“破！”
    nbsp随着她一声，瘦蛟抖落一下，撕开了剑阵，皎然兴备笑道，“太好了！”
    nbsp瘦蛟破了剑阵，直刺凤凰雏而去，只见被破了剑阵的凤凰雏喷出一口鲜血，洒在雪地上，他还没那么容易认输，陡地自他身上发出悠悠的蓝光，蓝光大盛，皎然的身影转眼已被罩在里面，但皎然立刻召回瘦蛟，凝剑于胸，以脚跟为轴，一个大旋身，回身一扫，她的速度从未如此之快，蓝光便就此散去了。
    nbsp凤凰雏惊骇之际，又带着几分惊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
    nbsp她果然比自己强，明白这一点的凤凰雏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有些自豪，这一刻，他已不知自己是为天赋异禀的皎然心动，还是始终不能放下无暇，她们两个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他永远想不明白这个答案了，只能留给皎然一个人了。
    nbsp他很好奇，如果是皎然，她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吗？
    nbsp凤凰雏淡淡一笑，“你胜了，你已得道。”
    nbsp“什么得道？”皎然不明白。
    nbsp也就是此时，瘦蛟忽然从她手中脱身，直飞入云端，风云忽变，雷电中一声龙鸣，瘦蛟吞掉那条黑龙，彻底化龙了。
    nbsp凤凰雏已不在意那把黑剑，问道，“值得吗？为了杀我，他们都死了，值得吗？”
    nbsp皎然回身望去，同时看见了远处逐星的尸体和穆衿的尸体，明明几个时辰前，他们还好端端站在那儿。
    nbsp不仅是他们，连柴彻也已死去。
    nbsp她赢了，可是就在这一刹之间，胜利化为空气，完全消失了，取代胜利而来的是如山的悲痛。
    nbsp他们都死了，此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nbsp人死了，就是——世间连他们一丝痕迹都找不到了。
    nbsp她无法回答凤凰雏的值得不值得，原先她以为就算是自己一死，他也非死不可，同归于尽值得，可结局为何是这样？他们都死了，只剩她了。
    nbsp“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皎然不明白，她一遍遍地问凤凰雏，也问自己，“为什么？”
    nbsp“生与死，正和邪，到底是什么？”她问凤凰雏。
    nbsp“正邪？”凤凰雏哑然失笑。
    nbsp“管什么正邪？残忍和仁慈是一样的力量。空桑之树千万年前种下的五颗心，是绝望之心，仇恨之心，嫉妒之心，恐惧之心和傲慢之心。现在它又从你们凡人身上得到了它想要的另外五颗心，方才最后一颗，便是仁慈之心。”
    nbsp风雪又飘飘扬扬。
    nbsp似是烟幕遮住了皎然的视线，待她的泪水落下，她发现凤凰雏正像萤火一般消散。
    nbsp“我不知道值得不值得，你能告诉我吗？”
    nbsp凤凰雏摇摇头，“千年前，有个人告诉我，我需要破除“我执”，到了今日，我依然做不到，你能不能破除？”
    nbsp“为何我要破？”皎然问道。
    nbsp他长笑一声，从他丹田中延出的金崇伸入了皎然身体中。
    nbsp皎然立刻像被蛇蝎所伤，“这是什么？”
    nbsp“金崇。”
    nbsp皎然忽然都明白了，“你在耍我，从头到尾和你连接金崇的人，都不是穆衿，而是我。”
    nbsp她的身体也在慢慢消失，转头看向了穆衿和师姐。
    nbsp他探掌一抓，已从自己的心口掏出一颗心来，笑着道，“傻瓜，拿去吧。”
    nbsp皎然道，“拿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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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轻笑一声，“你用我的半神之心替换吧，看看空桑之树愿不愿意将他们的心吐出来，他们才死不久，说不定还能就回来。”
    nbsp说着，把手一送，送到了她掌中。
    nbsp“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皎然道。
    nbsp“他们的死都是为了成全你，而我，也愿意成全你。”
    nbsp皎然迈开步子，急奔而去，才奔出数步，耳边又响起凤凰雏的声音，“我们互不相欠了。”
    nbsp她回头一看，只见凤凰雏已经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nbsp她跑到树下，身形一顿，“我用这颗心，还有我的心来交换，你将他们的心还给我，好不好？”
    nbsp空桑之树没有回答她，她担心再这样下去，凤凰雏的心也会消失，急忙埋在土里。
    nbsp正要剖出自己的心，发现她的手臂已经消散了，“我是要死了吗？”
    nbsp空桑之树道，“你埋下一颗心，我便还给你一颗。”
    nbsp皎然还想剖出自己的心，可是她已经跟凤凰雏一样，彻底消散了。
    nbsp这场游戏，终于结束了。
    nbsp风雪越发大了，白雪片片如草席。
    nbsp胜利者和失败者，都自天地间彻底消失寂静了。
    nbsp好似从未出现过。
    nbsp雪埋起地上的尸体，或许只有来年化雪之时，才能重见真面目。
    nbsp过了不知多久，风雪间，山上有一个人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扒开头顶的雪，大口喘了一口气，抚摸上自己的心口，消失的心又回来了。
    nbsp叹息一声，缓步行来，将眼前几人的尸体埋了。
    nbsp墓碑便立在山上。
    nbsp饮了一壶酒，人还活着，可好似已经死去了，因为于这人来说，世间只徒留一个人了。
    nbsp等待会不会有意义，没人能告诉这个人。
    nbsp可如果不等，这个人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nbsp他捡起地上的断剑，划破了空气，发出“咻”地一声响。
    nbsp在雪地上，他那张好看的面孔，微微抽搐了一下，缓缓闭起眼。
    nbsp他不想落泪，因为如果死亡的纪念是眼泪，他还不想承认她已死了，或许她只是消失了，被凤凰雏带走了。
    nbsp空桑之树的声音伴随风雪，提醒着他，“他们都死了，只有你一人了，世间也再无皎然。”
    喜欢。

第一百四十九章 慈悲之心[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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