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回观撞见拆房梁[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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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过来！这……这酒……这梁……值……值钱！弄坏了……你……你还不起！”
    nbsp“我还你个头！”云渺手中的断椽子带着风声，狠狠砸向清虚抱着酒坛子的手臂（试图打掉那罪恶之源），“把酒给我放下！不准拆我的梁！要拆先拆了你！”
    nbsp“嗷！逆徒！敢打师傅！”清虚怪叫一声，抱着酒坛子险险躲开，身体在梁上晃得更厉害了，灰尘簌簌落下。
    nbsp“打的就是你这为老不尊的老酒鬼！”云渺一击不中，更怒，挥舞着断椽子，围着那根主梁开始了“拆家保卫战”，试图把挂在梁上的老咸鱼捅下来。
    nbsp一时间，玄清观主殿内鸡飞狗跳！
    nbsp“放下！”
    nbsp“不放！”
    nbsp“拆了你的梁！”
    nbsp“我先拆了你！”
    nbsp“孽徒！不孝！”
    nbsp“老咸鱼！败家！”
    nbsp“酒！我的酒！”
    nbsp“梁！我的梁！”
    nbsp灰尘漫天，木屑纷飞。师徒二人（主要是云渺在下面追打，清虚在上面狼狈躲闪）围绕着那根承载着债务和“家”的主梁，展开了一场荒诞绝伦的攻防战。那巨大的黑陶酒坛在清虚怀里晃来荡去，浓烈的酒香混合着木料腐朽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间。
    nbsp阿澈抱着膝盖，乖乖坐在蒲团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师祖爷爷挂高高，娘亲打棒棒”的奇异景象。小脸上没有害怕，反而充满了新奇和……一点点的困惑？
    nbsp他歪着小脑袋，看了看摇摇欲坠的房梁，又看了看地上簌簌落下的灰尘和木屑，再看了看娘亲愤怒挥舞的棒子和师祖爷爷怀里那个香香（酒味）的大坛子……
    nbsp小家伙的小眉头皱了起来。师祖爷爷和娘亲……好像……在吵架？因为……那个坛子？还有……那根大木头？
    nbsp阿澈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大殿中央，那根支撑着整个屋顶、此刻正承受着清虚重量和云渺“棒击”余震的、巨大的主梁柱脚上。那柱子深深扎入地下，连接着大地。
    nbsp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温润平和的泥土气息，自然而然地从小家伙身上散发出来。他伸出沾着点泥灰的小手，无意识地、轻轻地按在了冰冷粗糙的柱脚石上。
    nbsp“大木头……别晃……娘亲……生气……”阿澈小声地、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朋友，“乖……站好……”
    nbsp嗡——！
    nbsp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温和的波动，以阿澈的小手为中心，悄无声息地渗入了脚下的土地，又顺着那巨大的柱脚，蔓延而上！
    nbsp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nbsp那根被清虚折腾、被云渺“棒击”余震波及、正发出不堪重负“嘎吱”声的主梁，以及周围几根同样摇摇欲坠的副梁，突然极其轻微地……稳！住！了！
    nbsp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从地底深处托住了它们！虽然依旧破败，虽然依旧挂着一个抱着酒坛子的老咸鱼，但那股随时会彻底垮塌的势头，竟然被硬生生止住了！
    nbsp正在挥舞断椽子试图把师傅捅下来的云渺，动作猛地一滞！她敏锐地感觉到脚下传来的、极其微弱的地气波动，以及头顶梁架那不同寻常的稳定感！
    nbsp她愕然回头，看向柱脚旁。
    nbsp阿澈正收回小手，小脸上带着点“任务完成”的小小得意，对着娘亲露出一个软乎乎的笑容：“娘亲……阿澈……让大木头……乖了……不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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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云渺：“……”
    nbsp挂在梁上、正抱着酒坛子准备再次躲闪的清虚，动作也僵住了。他浑浊的醉眼猛地看向柱脚旁那个小小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极快、极深的惊愕和……探究？那眼神，锐利得不像个醉鬼，但转瞬即逝，又恢复了那副醉醺醺的茫然。
    nbsp大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nbsp只有灰尘在夕阳的光柱里缓缓飘落。
    nbsp云渺举着断椽子的手，缓缓放下。她看着儿子纯真的笑脸，再看看梁上那个抱着酒坛子、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的老咸鱼……
    nbsp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荒谬感，再次席卷了她。
    nbsp这日子……没法过了！
    nbsp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身灰尘和抓狂后的虚脱，走到阿澈身边，把他抱起来。
    nbsp然后，她抬起头，看向梁上那个终于消停下来的债主兼师傅，声音疲惫而沙哑，带着一种认命的麻木：
    nbsp“师傅……”
    nbsp“下来。”
    nbsp“酒……”
    nbsp“我帮你搬。”
    nbsp“梁……”
    nbsp“不准拆。”
    nbsp“债……”
    nbsp“我慢慢还。”
    nbsp“娃……”
    nbsp“你徒孙。”
    nbsp“解释……”
    nbsp“回头再说。”
    nbsp“现在……”
    nbsp“先吃饭。”
    nbsp“我……”
    nbsp“饿了。”
    nbsp说完，她抱着阿澈，头也不回地走向偏殿那勉强还能遮风挡雨的角落，背影萧索，仿佛扛着一座无形的、比玄清观主梁还沉重的大山。
    nbsp梁上，清虚抱着巨大的酒坛子，看着徒弟抱着徒孙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脚下那根被一股奇异力量稳住的主梁，再嗅了嗅怀里浓烈的酒香……
    nbsp他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醉眼重新眯起，恢复了那副万事不挂心的咸鱼模样，慢悠悠地从梁上滑了下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nbsp“……嗝……行吧……先……吃饭……”
    nbsp“……徒孙……嘿嘿……老子的……徒孙……”
    nbsp“……这梁……真不错……够劲……嗝……下次……再拆……”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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