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糖画寻亲[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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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盯着姑娘的手。只见姑娘画完梅花,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小指,在梅花的花心处,轻轻一按——一个圆圆的、浅浅的指印,赫然出现在花瓣中间!
nbsp“砰!”老周手里的糖勺掉在案板上,糖稀溅了一地。他猛地抓住姑娘的手腕,声音嘶哑:“这……这印是谁教你的?!”
nbsp姑娘被他吓了一跳,想挣脱,却被老周眼中滚烫的泪光定住了。她怯生生地说:“我……我娘教的。娘说,我小时候最喜欢画梅花,还喜欢在中间按个指印,说这是‘小梅的记号。娘说,我爹是糖画艺人,当年走散了,只要看到带这个印的梅花,就能找到爹……”
nbsp“小梅?!”老周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你是小梅?!你娘呢?你娘在哪儿?!”
nbsp“娘在城东的绸缎庄帮工……”姑娘的声音也带了哭腔,“爹,你真是爹?娘说,爹手心里有枚梅花印,让我找糖画摊子,看画梅花的人手心有没有印……”
nbsp老周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枚铜印,又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掌——手心靠近虎口的位置,有一道浅浅的、圆形的疤痕,那是当年小梅按糖梅花时,被滚烫的糖稀烫的,十年了,疤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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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姑娘“哇”地一声哭出来,扑进老周怀里:“爹!我是小梅!我是你的小梅啊!”
nbsp父女俩在城隍庙前抱头痛哭,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老周抹着泪,拉着小梅就往城东跑。到了绸缎庄后院的小屋,一个正在缝补衣裳的妇人闻声抬头,看见老周,手里的针“啪嗒”掉在地上,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滚。
nbsp“翠兰!”老周喊了一声,冲过去紧紧握住妇人的手,“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啊!”
nbsp原来当年走散后,翠兰带着小梅被一户好心人收留,一路辗转到了平州。翠兰一直记得老周和小梅的约定,记得那个梅花指印,便教小梅画梅花,告诉她这是寻亲的记号。小梅聪明,学得快,画得比娘还像样。这些年,她们也打听过糖画艺人,可平州城来来去去多少手艺人,就是没遇到那个手心有梅花印的爹。
nbsp“爹,你看,”小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枚已经发黑、但形状依旧清晰的糖梅花,“这是娘当年从废墟里找到的半块糖画,我一直留着,她说这是爹和我的约定……”
nbsp老周接过那半块糖画,和自己贴身藏的另外半块拼在一起——严丝合缝,一朵完整的梅花,中间,一个圆圆的指印,穿越了十年的烽火离别,终于又完整了。
nbsp那天晚上,老周的小屋里亮着灯。他重新熬了糖稀,小梅坐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老周手腕一转,一朵大大的梅花在案板上绽放,小梅伸出食指,在花心处轻轻一按——一个圆圆的指印,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nbsp“爹,以后我每天都和你一起画糖画,画好多好多梅花,每个都按上我的印!”小梅笑着说,眼里闪着泪光,也闪着星光。
nbsp老周点点头,把那枚带着指印的糖梅花小心地放在窗台上。窗外,雪停了,月光洒下来,照在那朵金黄的梅花上,照在那个圆圆的指印上,像一颗温暖的、团圆的心。糖稀的甜香飘出小屋,飘进平州城的千家万户,仿佛在告诉所有人:这世上,有一种甜,叫团圆;有一种记号,刻在糖里,更刻在心里,永远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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