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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得[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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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钰实在不想接耶律屋质的话茬。关于白衍初现在的一切,越是熟悉,越令她心口发堵。
    nbsp她轻轻转了个话题,眼神却依旧盯着前方那道身影。
    nbsp“乌托帕同我说,你与他是同门。”
    nbsp耶律屋质回头看她,眉眼温和,淡淡应声:“虽然拜一个老师,可他是归幽一脉。”
    nbsp“那你担心什么?!敌烈麻都司的实权掌事人,最后不还是落在你头上。”萧钰语气极轻,像是确认,又像是挑明。
    nbsp耶律屋质微微一笑,话里有话的开玩笑:“晓晓,在下像是怕事的人么?”
    nbsp“敌烈麻都司主掌祭山拜日、节庆礼典,诸事皆需协同礼办,自然也需兼统术道阵典,以御敌国异法之术。”
    nbsp“即便不是我那旁系的小师弟,就算今日来得是正统,也动摇不了分毫的根基。”
    nbsp萧钰内心腹诽,这人果然是演技派的。朝堂上,显得如此“针尖对麦芒”,实际上早有考量。
    nbsp她忍不住叹气:“……我就知道,我永远搞不清这些弯弯绕绕。”
    nbsp顿了顿,终于直截了当地开口:“所以,咱们做笔交易吧。我想看你手里的那本《阴阳术》。”
    nbsp耶律屋质闻言挑了挑眉,眸中浮出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郡主打算给我开什么好处?”
    nbsp萧钰也不绕弯,神情笃定:“我可以帮你清除北院大王那一支,保你彻底掌握敌烈麻都司。”
    nbsp这番话一出,周围的风似乎都安静了几分。
    nbsp耶律屋质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错开视线,缓缓地开口:
    nbsp“一本书的阅读权,换一个北院大王……似乎在下赚到了。”
    nbsp萧钰松了口气,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
    nbsp“但在下还有个小小的附加条件。”
    nbsp果不其然,萧钰这口气还没落地,耶律屋质就加码。
    nbsp“说吧。”她叹气,认命地看向他。
    nbsp“我希望,郡主在阅读时,能与我……分享心得。”他说得诚恳,眉眼里竟真有几分认真的期待。
    nbsp萧钰一愣,眼神里写满了“你在逗我吧”的怀疑。
    nbsp耶律屋质却不觉好笑,反倒微微倾身,低声道:“实不相瞒,《阴阳术》卷帙浩繁,且为上古术典,许多术式与咒法今已失传。在下学识有限,读来多有艰难。”
    nbsp萧钰忍不住嘀咕:“那你找我一个零基础的给你解释?”
    nbsp耶律屋质含笑:“郡主聪慧通透,自学医理又精擅阵图,以旁观之心读术,往往比我等门中惯式更见章法。”
    nbsp他眼神真挚,仿佛真心诚意在夸她。
    nbsp萧钰却忍不住怀疑,他下一句是不是要说“我只是个废物”。
    nbsp她揉了揉额角:“……慎隐大人,您这马屁拍得太含蓄,还是不收钱的那种。”
    nbsp耶律屋质一本正经:“郡主这是答应了?”
    nbsp萧钰斜睨他一眼:“先看看书再说,别指望我能读出个什么花儿来。”
    nbsp两人说话间,已快步行至门前。
    nbsp而那道站在院外、被春风吹拂衣袂的“白衍初”,也终于抬起头,眼神静静落在萧钰身上。
    nbsp她下意识停了片刻。
    nbsp可那双眼,尽管熟悉,却再不见她所熟知的灵动狡黠,面对她时带着戏谑与笑意。
    nbsp她忽然明白,有些人虽然还活着,可她想找的那一个……
    nbsp并不在。
    nbsp风自袖间掠过,她低声道:“走吧,大人。还有很多准备要做。”
    nbsp声音淡然,却像在遮掩那一点没来由的哽咽。
    nbsp耶律屋质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迈步同行。
    nbsp谷青洲站在春光之中,身姿挺拔,衣袍被微风吹得猎猎作响,眼前的景象却令他胸口一紧。
    nbsp她来了。
    nbsp和以前一样,眉眼间清冷沉静,步履坚定。
    nbsp可不一样的,是她的眼神。
    nbsp瞧见他时,没有一丝波澜。
    nbsp没有迟疑,没有停顿,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只轻轻一掠,便不着痕迹地落回了旁边那位身穿暗纹金绶的男子身上。
    nbsp耶律屋质。
    nbsp她和他并肩而来,步子几乎一致,说话的语气带着克制后的随意,带笑,却又不显疏远。
    nbsp更要命的是,她笑了。
    nbsp是真心实意的那种笑,轻快、无防备,是他入主这副身体以来,头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神情。
    nbsp不是冷漠,不是客套,更不是回避。
    nbsp他们之间,不是只有政治联姻么……
    nbsp可这放松的神情,又是什么。
    nbsp谷青洲目光微敛,眼睫轻轻垂下。
    nbsp若是白衍初醒着,或许还能笑着调侃一两句,可他不是白衍初。他只能静静站在原地,握紧的手指藏在袖中,指节泛白。
    nbsp那种酸楚感来得猝不及防。
    nbsp明明抱她于幻境破碎时,是他;
    nbsp明明是他压制鬼王、斩杀山峭、一掌破魂,为她拼命的人;
    nbsp可她却在与别人并肩的时刻,笑得那样轻松。
    nbsp他终于懂了——
    nbsp她在朝堂上将功劳一力推给他,不是无情,而是把自己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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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不再争,也不再要。
    nbsp她将所有值得骄傲的东西,全都交给了他,却把自己,彻底隔在了这副皮囊之外。
    nbsp就连刚才那一眼,她都不愿,过多对他投以分毫。
    nbsp他喉咙微涩,唇角却扯出一个极淡的弧度,仿佛自嘲。
    nbsp原来,这副身体……不是护身符,也不是筹码。
    nbsp而是屏障。
    nbsp她用“白衍初”,挡住了他——谷青洲。
    nbsp她在等什么呢?
    nbsp他忽地想。
    nbsp等白衍初回来?
    nbsp还是……只是单纯看不惯他,鸠占鹊巢。
    nbsp身后,慎隐府护卫轻声提醒:“大人,该出发了。”
    nbsp谷青洲这才回神。
    nbsp萧钰似乎并未发现他的魂不守舍,微微侧首朝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走吧”,便头也不回的,径直领先一步,朝宫门口而去。
    nbsp他默默地跟上,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却在他眼中愈行愈远,恍若隔着三山五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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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得[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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