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老骥伏枥，心有余力不足[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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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上前一步，伸出手，轻轻叩响了那扇略显单薄的木门。
    nbsp“笃笃笃。”
    nbsp“笃笃笃。”
    nbsp清脆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nbsp片刻之后，门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以及一声苍老而带着警惕的询问。
    nbsp“谁啊？这三更半夜的，找谁？”
    nbsp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惊惧，显然，深夜的访客，对于这家已经风雨飘摇的作坊来说，并不是什么寻常事。
    nbsp高瑞压低了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温和无害，带着几分商旅的客气。
    nbsp“老人家，深夜打扰，实属无奈。我二人乃是过路的客商，听闻府上机坊手艺精湛，特来拜访，想请教一二。”
    nbsp门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又像是在判断门外之人的来意。
    nbsp“吱呀——”
    nbsp一声悠长而刺耳的摩擦声后，那扇破旧的木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
    nbsp昏黄的油灯光芒从门缝中透出，映照出一张布满皱纹、苍老憔悴的脸庞。
    nbsp正是坊主孙老伯。
    nbsp他年逾花甲，头发已然花白稀疏，简单地束在脑后，身形佝偻，穿着一件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眼神浑浊，带着深深的戒备与审视，打量着门外的高瑞与徐茂。
    nbsp当他的目光落在高瑞身上时，微微一顿。
    nbsp眼前这年轻人，虽然穿着朴素，但那沉稳的气度，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眸，却绝非寻常管事或小商人所能拥有。
    nbsp尤其是高瑞脸上那刻意营造出的温和笑容，以及言语间的恳切之意，让孙老伯心中的警惕，稍稍放下了一些。
    nbsp“客商？”
    nbsp孙老伯沙哑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中的怀疑并未完全消散。
    nbsp“如今这湖州城，还有看得上我这破落作坊手艺的客商？”
    nbsp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与自嘲。
    nbsp高瑞微微一笑，语气愈发诚恳。
    nbsp“老人家说笑了。真正的技艺，如同陈年佳酿，越是历久，越是醇香。我等正是慕名而来，想看看真正的江南织造精髓。”
    nbsp他这番话，既捧了孙老伯一手，也点明了自己并非寻衅滋事。
    nbsp徐茂则始终垂手立于高瑞身后，一副忠仆模样，不多言不多语，却也自有一股沉稳的气场。
    nbsp孙老伯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高瑞几眼，见他气度不凡，不似作伪，言语之间也颇为恳切，不像是锦绣盟那些凶神恶煞的爪牙。
    nbsp再者，他这孙氏机坊，如今已是破船烂灶，除了这身老骨头和几台破旧织机，也没什么值得旁人惦记的了。
    nbsp想到此处，孙老伯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才算是真正松懈了几分。
    nbsp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饱含了太多的辛酸与无奈。
    nbsp“唉……贵客深夜到访，老朽有失远迎了。外面风大，若不嫌弃，便请进来说话吧。”
    nbsp说罢，他将木门又拉开了一些，侧身让出了一条通路。
    nbsp“多谢老伯。”
    nbsp高瑞拱了拱手，与徐茂一同迈步走进了作坊。
    nbsp院内不大，堆放着一些废弃的木料和损坏的织机零件，更显得拥挤杂乱。
    nbsp正对着院门的是一间略显宽敞的屋子，想来便是平日里织布的工坊。
    nbsp孙老伯引着二人进了工坊，昏黄的油灯下，几台老旧的织机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如同沉默的巨人，见证着这家作坊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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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老骥伏枥，心有余力不足[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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