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一章 并非为了自己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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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nbsp这不打自招的举动让卡多拉有些好笑，因目睹未来而有些沉重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她无意探究米契究竟在未来的命运线上看到了什么，只是将脑袋靠在布满弹孔与剑痕的墙壁上，微微抬头，颈部的线条在阴影中显得纤细而脆弱，目光透过半塌的天花板，看到了一个永无止境的灰色世界，乌云低垂，了无生气。她轻声道：“米契。”
    nbsp“嗯？”少年的声音闷闷的，显然还在为刚才的失态懊恼。
    nbsp“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就好了……”
    nbsp“……嗯。”
    nbsp……
    nbsp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就好了……
    nbsp在过去，人们不会有如此一致的念头，就算每个人都知道战争只会带来杀戮、破坏和无尽的空虚，可不曾亲眼目睹的人是不会在乎的，他们更在乎自己从战争中得到的财富、利益和地位。高位者一声令下便让无数人奔赴战场，下位者不需受到征召便自发响应着这场盛宴，战争的机器如此庞大，需要上下都有一致的意愿才能启动，所以我们说，在这方面，凡人的思维似乎更为统一。
    nbsp可如果他们能够看到呢？
    nbsp就像从一面冰冷的镜子中，看到了自己毁灭于战争的命运，或自己幸免于战争的命运，那样的感受是比任何形式的说教都具有冲击力的。镜子中呈现出来的景象越是空虚和悲伤，就越发映照出他们此刻的行为有多么荒谬与残忍。手中染血的武器变得无比沉重，眼前被标记为敌人的面孔，忽然变得如此熟悉，仿佛曾在自己的记忆中出现过——那分明是另一个自己，另一个可以拥有着平凡生活与幸福未来的、活生生的人。
    nbsp就像火焰盛情燃烧后终究会熄灭一样，凡人心中的仇恨，也不过是被一时的孤独和无助鼓动着，一旦失去支撑就会黯然消散，一种巨大的茫然和难以言喻的悲怆，逐渐取代了战斗的意志。
    nbsp当啷！
    nbsp武器从颤抖的手中滑落，砸在已被鲜血彻底染黑的大地上，发出清脆却震耳欲聋的声响。紧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武器落地的声音如同连锁反应，在死寂的战场上此起彼伏。野兽般的咆哮消失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无法自制的啜泣。士兵们面面相觑，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对方。她们的眼神中不再是仇恨，而是浓得化不开的迷茫、麻木和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
    nbsp圣夏莉雅的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陷入沉默与死寂的战场，她的视线仿佛拥有一种超越现实、堪破本质的力量，穿透了血肉之躯，直接映照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之上，让他们无处遁形。最终，这道视线缓缓抬起，落回到那尊依旧恢弘矗立、象征着宇宙中另一种本源力量的身影上。
    nbsp“卡拉波斯，”她轻声道，“现在，你看到了，凡人是可以被改变的。”
    nbsp“何谓改变？”黑暗女神的声音依旧至大冷漠，不为所动：“我只看到他们正在恐惧，当命运未知时，他们恐惧，因此想要反抗；当命运可知时，他们仍然恐惧，因此选择顺从。如果你将这个过程视为一种改变的话，那么时间由过去流向未来、生命由存在走向消逝、物质由诞生走向湮灭的过程，莫非也是一种改变吗？”
    nbsp那不过是世间固有的规律而已。
    nbsp圣夏莉雅闻言，轻轻叹息一声，虽然她本就不觉得自己能够说服卡拉波斯，但对方的态度还是让她有些遗憾：“你总是把凡人想得太过固执了，卡拉波斯。”
    nbsp“反过来说也一样。”卡拉波斯冷冷道：“你总是把凡人想得太过善良了，圣夏莉雅。”
    nbsp两人遥遥相望，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一股肃穆的氛围笼罩着整个战场，如果无法说服对方的话，战斗就成为了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这场战斗将不再有任何的侥幸和犹豫，因为双方都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nbsp卡拉波斯必须在希诺解决戴森球号、重返战场之前结束这场战斗，她不愿让歌丝塔芙家族的骑士作为最大的变数，干扰这既定的终局；同样的，圣夏莉雅也必须在林格的信仰之力彻底枯竭之前结束战斗，因为……她还想要拯救那个年轻人。
    nbsp无论如何，都想要拯救他。
    nbsp这样的心情，会帮助自己取得胜利吗？圣夏莉雅不知道，但至少此刻，她并不缺乏战斗的勇气和意志。
    nbsp……
    nbsp林格什么都没有看到。
    nbsp他的双眼依旧清澈，却映不出任何幻象的光影。
    nbsp当命运的线开始显现，所有人都看到了自己的过去或未来时，只有他的眼前空空如也，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nbsp如果说他是因为燃烧自身的信仰之力、不惜一切代价帮助圣夏莉雅取回了完整王权的力量，因此注定了死亡的结局，没有未来，倒还可以解释，但为何连过去都看不见呢？没有未来的人世间常有，而没有过去的人似乎只存在于荒谬的玩笑之中。但如果这是命运对年轻人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的话，似乎讽刺得让人有些不安了。
    nbsp尽管如此，但年轻人并不在乎这些事情，仿佛它们只是人生中琐碎的一点回忆，并不值得专门记挂，更不值得在这种时刻回想起来。
    nbsp他只是祈祷。
    nbsp如此虔诚，却不是为了自己。
    nbsp?nbsp?给点喵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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