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梦回[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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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当归看着眼前两个身影——
    nbsp34;雀翎34;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34;宁芙34;则抱着寒螭剑冷眼旁观。
    nbsp34;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去？雀翎34;又一次追问，声音比先前更加急切。
    nbsp这个问题她刚才已经重复了七遍，灰白瞳孔里的金光开始不稳定地闪烁。
    nbsp李当归无意识地摩挲着辞故人剑柄。
    nbsp要离开这里，要么向台上那个妇人低头认输，要么...他望向远处静坐的姜氏。
    nbsp只能想办法打败她。
    nbsp可李当归知道，凭借自己的实力，很难取胜。
    nbsp李当归心中犹豫不决。
    nbsp内心深处仿佛有两个声音在激烈交锋。
    nbsp他指节泛白，辞故人剑在他掌中微微震颤。
    nbsp他的目光在“雀翎”与“宁芙”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nbsp34;雀翎34;突然别过脸去。
    nbsp她指尖掐着骨笛上的裂痕，34;有这么难选么;她的声音轻得像深秋最后一片落叶，却让李当归的心脏猛地揪紧，34;输赢...就那么重要？34;
    nbsp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李当归头上。
    nbsp他心头一颤，34;雀翎34;那句带着哭腔的质问让他握剑的手微微松动。
    nbsp是啊，若太过在乎输赢，固执己见，很有可能会一直被困在此地。
    nbsp几天，几月，甚至好几年。
    nbsp到时候，自己一定会变成疯子的。
    nbsp虽然不甘心，但他绝对不能迷失在这里。
    nbsp打又打不过，或许，只能认输了。
    nbsp李当归嘴唇微动，这个念头刚一出现——
    nbsp34;锵！34;
    nbsp一声清越的剑鸣骤然炸响。
    nbsp宁芙的寒螭剑不知何时已出鞘三寸，森寒的剑气震碎满地冰晶，细碎的冰屑如钻石般四溅。她眼中寒芒暴涨，脸色阴沉得可怕，每个字都裹挟着极北之地的寒意：34;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34;剑锋划过李当归胸前衣襟，在布料上留下一道笔直的白痕，却未伤及肌肤分毫。
    nbsp34;我对你...倾囊相授;宁芙的声音带着颤抖，寒螭剑突然调转方向，直指台上姜氏，34;换来的;她的手腕微微发力，剑尖在空中划出刺目的寒光，34;就是半途而废？34;
    nbsp最后四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李当归耳中，他清楚地看见宁芙眼底转瞬即逝的失望——那比任何责骂都更让他痛彻心扉。
    nbsp这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nbsp李当归只觉得胸口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
    nbsp辞故人剑柄上的缠枝纹深深硌进掌心，却压不住那股翻涌的苦涩。
    nbsp他下意识望向雀翎。
    nbsp少女见到李当归的犹豫，眼中的星光已然熄灭。
    nbsp她木然地松开五指，那支从不离身的骨笛34;啪嗒34;一声滚落在地，在地面上滑出很远。
    nbsp34;昨夜我问过你;她的声音空洞得可怕，34;若有一天，要在她与我之间...做出选择;灰白瞳孔映出李当归惨白的脸，34;你会选谁。34;
    nbsp地上的骨笛突然34;咔34;地断成两截。
    nbsp34;现在;她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如同晨雾般渐渐消散，34;我明白了。34;
    nbsp雀翎最后的话语飘散在风中，最后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
    nbsp李当归伸手去抓，指尖只触到刺骨的寒意——那个总在极北风雪中为他引路的雨女，此刻眼中只剩下比永寂城更冷的落寞。
    nbsp李当归的指尖徒劳地穿过34;雀翎34;消散的虚影，最终无力地垂落。
    nbsp他苦笑着看向眼前冷若冰霜的34;宁芙34;：34;将军，你教的，我都努力学了;辞故人剑尖无力地垂向地面，34;可我确实打不过她。34;
    nbsp34;宁芙34;的寒螭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音：34;打不过也要打。我教你的剑道;
    nbsp她突然逼近，剑尖抵住李当归心口：34;何曾有过39;退缩39;二字？34;
    nbsp李当归突然抓住即将刺入皮肤的剑锋，注视着宁芙：34;那若我也见不到你了;他直视那双冰冷的眼眸，34;又该怎么办？34;
    nbsp34;宁芙34;的剑势突然凝滞。
    nbsp她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刻回答。
    nbsp李当归的手指缓缓松开剑锋，在寒螭剑上留下五道鲜红的指痕。
    nbsp他注视着“宁芙”，声音很轻：
    nbsp34;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我想去北方，去找一找母亲和父亲；我还想去南海，看一看真龙;
    nbsp34;我还想去帮助天下，对抗即将到来的劫难；我还想去告诉白先生，自己很感谢他对自己的教诲;
    nbsp“我还想回到百草堂，回到大姐她们身边，帮她们采药、磨药；我还想去告诉雀翎，不必再跟着我。”他看向34;雀翎34;消散的位置，34;告诉她回到北方，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地方。34;
    nbsp最后，少年直视着34;宁芙34;：
    nbsp34;我还想见到你，还想让你教我练剑。34;
    nbsp34;我绝不会...被困在这虚假之地，我绝不会...迷失在这梦境之中。34;
    nbsp李当归的声音越来越坚定，如同淬火的钢铁，在寒风中愈发铮铮作响。
    nbsp辞故人剑身上的缠枝纹路开始泛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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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忽然轻笑出声，染血的指尖轻弹剑锋。
    nbsp34;叮——34;清脆的剑鸣声如同破晓的晨钟，在凝滞的梦境中荡开一圈圈涟漪。
    nbsp34;极北之地都没能留住我;少年仰起头，34;我又怎么会被区区梦境留住？34;

第203章 梦回[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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