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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章 长安大捷 待价而沽[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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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内,残阳将梁王府的飞檐斗拱染成血色,朱红宫墙上新绘的玄色螭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魏延的玄甲尚未卸去,腰间泼风刀的血迹未干,便已押解着袁谭等人踏入王府。锁链拖拽在汉白玉阶上的声响,混着远处更鼓,惊起檐角栖息的寒鸦。
    nbsp王府正殿内,鎏金兽首烛台将穹顶照得恍若白昼。马腾身披九章王袍端坐主位,玄色织锦的龙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左手首座贾诩轻摇羽扇,眉间含笑;魏延大步上前单膝跪地,身后高明捧着缴获的袁氏印绶,躬身立于廊柱之下。右侧长席上,黑山军将领们按剑而坐,酒坛与弯刀交错,粗犷的笑声震得青铜编钟嗡嗡作响。
    nbsp34;将军辛苦了!34;马腾抬手示意,声如洪钟。他扫过阶下跪着的袁谭——这位昔日的河北贵公子,此刻锦袍染血,冠冕歪斜,眼底却仍藏着不甘的锋芒。颜良紧握锁链的指节发白,锁子甲缝隙里渗出的血珠,正一滴一滴坠入青砖缝隙。
    nbsp贾诩折扇轻敲案几,打破短暂的沉默:34;诸位远道而来,且先饮下这杯庆功酒。34;话音未落,侍女们已捧着鎏金酒樽鱼贯而入,酒水倾入玉盏的清响,与殿外铁甲碰撞声交织成诡异的乐章。马腾举杯遥指袁谭,琥珀色的酒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34;袁公子,这长安的月色,可比冀州的更胜一筹?34;
    nbsp殿内轰然大笑声中,袁谭死死咬住后槽牙,喉间滚动着未出口的怒骂。辛评低垂着头,颤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破碎的扇骨;颜良则猛然抬头,虎目圆睁,泼风刀般的目光扫过席间众人——这道目光,恰似困兽最后的咆哮,却在满座的得意与轻蔑中,渐渐化作无声的怒焰。
    nbsp马腾抬手虚压,席间哄笑声戛然而止。他亲自上前挑断袁谭腕间锁链,温热掌心拍在对方颤抖的肩头:34;袁公子不必介怀。34;玄色王袍扫过满地碎链,将人引至右手主宾位落座,34;从冀州到长安,冰天雪地又兼战火,这一路可苦了你。34;鎏金酒樽盛满琥珀色琼浆,在两人之间泛起细碎涟漪,34;先饮下这杯压惊酒,城西的宅院早命人打扫妥当,待过了年关,再与令尊商议;
    nbsp话音未落,辛评忽从阶下长身而起,素白广袖拂过残血斑斑的衣襟:34;我等败军之将,生死皆在公一念。34;他死死攥住断裂的玉簪,骨节泛白,34;只是不知,公此番厚待,究竟所求为何?34;
    nbsp马腾抚须大笑,震得青铜灯盏轻晃。他侧身望向左手首座的李儒,后者正用银箸拨弄盘中鹿肉,眼角含笑:34;辛先生果然快人快语。34;折扇34;唰34;地展开,34;倒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未来的凉王侧妃,恰好是河北甄家的掌上明珠。34;
    nbsp殿内突然死寂。袁谭猛地抬头,撞进贾诩阴鸷的目光。谋士指尖轻点案几,檀香混着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34;眼看着王妃大喜将近,娘家人却困在冀州无法道贺,岂不是憾事?34;折扇突然指向辛评,34;不如劳烦先生传个口信——大公子在长安一切安好,若袁绍想接人回去;话音顿住,满座将领的佩刀同时发出清鸣,34;就让甄家老小,来长安共享天伦之乐吧。34;
    nbsp辛评听罢,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甄家世代经营盐铁,富可敌国,袁绍军中半数粮草银钱皆出自其手。二子袁熙迎娶甄宓,表面是联姻美谈,实则是将这棵摇钱树牢牢绑在袁家战车上。可此刻梁王府内烛火摇曳,马腾等人居高临下的目光如刀,他喉间发紧,连吞咽唾沫都带着铁锈味。
    nbsp34;既如此,我自当回去禀告袁公。34;他深深一揖,广袖下的手指微微发颤,34;想来袁公定会答应。34;话音未落,李儒已抚掌轻笑,折扇轻敲案几:34;辛先生莫要忘了——甄家千金即将入主梁王府,嫁妆若少了半分,传出去可是打王爷的脸。34;字字温婉,却似毒蛇吐信,明晃晃将甄家产业连同整座河北粮仓都划进了西凉囊中。
    nbsp冷汗顺着辛评脊背滑落,浸透内衬。这番看似以人质换甄家的交易,实则是要釜底抽薪。没了甄家财力支撑,袁绍就算坐拥十万大军,也不过是断粮的困兽。34;自当如此!自当如此!34;他连声道,袖中帕子擦过额头,却擦不干心底泛起的寒意,34;某这便;
    nbsp34;辛先生且慢。34;马腾抬手打断,笑容如春风拂面,34;袁公子初来长安,水土不服;诸位奔波千里,也该好生歇脚。34;他亲自斟满两杯酒,琥珀色的琼浆在夜光杯中泛起涟漪,34;休整两日再启程,也算我尽地主之谊。34;
    nbsp袁谭面色惨白如纸,锦袍上的血渍已凝成暗褐色。他强撑着起身行礼,声音沙哑:34;既蒙叔父美意,小侄先行告退。34;马腾假意挽留,却未起身相拦,只笑着目送一行人退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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