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杯酒莫惊秋睡重[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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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晓得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想先去找师兄问个清楚，也许他是有什么原因……”他还是不太相信落宴生会违背师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燕归略作思考后点头：“这样也好，免得湘篱到时候冲动反而误事，还是等什么都调查清楚了再说……那另一件是？”
    “越明齐用兵不当，导致南越大败，被越明毅收回兵权，现在全部交给褚云天指挥……”秦?从袖中拿出兵力分布图递过去给她，“都跟先前的计划一样，现在就等着你拿回五色泉让织云石恢复，只是你……”说完，秦?停顿了好一会，盯着她继续道，“只是你，是不打算回去了么？”
    见他问的认真，燕归有瞬间愣神，不自觉地回避秦?的视线，过了好半响才开口道：“秦?哥哥，我，我也不知道……”
    意料之中的回答，秦?并无半分意外，唯有眼神黯然：“其实我一直都很希望你能放弃复仇，毕竟你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虽然我知道，能给你幸福的人不会是我，但有一个人能带你离开这些纷争也好……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好……”说完秦?看了她一眼，见她依旧沉默，叹了口气没有再勉强转身就走。
    院子不大，他却觉得离开的路好长，宽大的衣摆扫过一地落花，莫名有点寂寞的味道。
    只是走了几步，他最后还是停住，没有回头，背对着她语气凉凉地开口：“不管你要怎么选择我都不会有意见的，只是曦月，过去的你真的可以忘记么？”
    秦?离开，他的话却刺进燕归的心里，她觉得自己快要站立不稳，握紧手直到指甲掐入手心，靠着顿顿的疼痛才勉强让自己稳住心神——
    忘记？
    可以忘记么？要怎么忘记！
    漫天的火光照映出发白的脸，大火过后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灰烬，含冤被捕死不瞑目的族人，冰冷的弓箭后面那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孔，强忍换脸的痛苦，亲手灌下烈火汤后嘶哑的嗓音……所有的记忆瞬间袭来，就像咒语一样在一遍遍的提醒着她，灵川曦月，那些过去那些痛苦，你都忘了么？你都忘了么！
    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思绪远去——
    她从前之所以那么的任性胡来，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父亲的包容。
    作为灵川一族的族长，灵川暮是个权威的存在，说一不二，在族人眼里那是帝王一样的人物。唯独对自己的小女儿灵川曦月分外宠溺。
    威严的族长在女儿面前只是一个慈爱的父亲。
    对于她的无法无天胡闹，父亲从来不曾责备过她，也不曾要求过她而任由她随心所欲的长大。可以说从来不会因为什么理由而逼迫她。
    可唯独在学习“咒焰术”上，父亲没有丝毫让步对她要求极其的严厉。
    她一开始很不能理解，又没有发挥的余地，难道就是因为要在成年之时当众预言，她就得把咒焰术习的那么出众？
    学习起来难免漫不经心，直到有一次她因为咒语念错，施出的幻术居然变成真的火焰，硬生生的烧去了半边头发，爱美的小丫头看着镜中灰头土脸的自己，委屈的大哭。可是父亲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就吩咐她明日还要继续。
    她终于忍不住，冲到父亲面前大吼道：“就因为我是灵川一族的继承人，所以我就必须要学这该死的‘咒焰术么？说来说去，你还不是为了灵川一族的荣誉！”
    而父亲把她拉到面前，擦去她脸上湿漉漉的泪水道：“让你学‘咒焰术是为了让你日后多一条防身的筹码，作为未来的族长，少不了明枪暗箭射在你身上，你唯有自身强大才能保护自己……你要记住，除了我和你母亲，没有人会奋不顾身的去保护你。”
    当时的她还并不能完全明白父亲的话，可是慢慢的也懂得了父亲的苦心。
    父亲的话也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这样一心一意为她考虑的父亲，将她视为掌上明珠仔细保护的父亲，怎么可能逼迫她嫁给褚云天？又怎么可能放弃离家出走的她，却没有派人出去寻找？
    只有一种可能，父亲还有族人都出事了。
    而她，不可以置身事外。
    新婚那天，一身红嫁衣的她，本该是喜悦幸福的，可她的脸上只有茫然和死寂，终于被逼迫到无路可退也不能前进，她只有含恨跳下去，最后对着那些想要她死的人喊道：待我归来那天，必定要你们血债血还！
    父亲还说过唯有背叛不可以原谅！
    她错信了褚云天，错信了越明毅，怎么可以原谅这些背叛她的人。
    百年了，她好不容易回来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这也是她唯一的机会。
    大仇未报，心愿未了，她怎么可以自己一个人幸福，怎么可以把滔天的恨意都忘了？
    为了父亲，为了族人，她做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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