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姐妹[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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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宁轻语有些伤感道：“姨娘教给我的，我都记在心里。您在府里好好照看七弟，将来您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的。”
    杨姨娘拿帕子擦干宁轻语的泪水，点点头道：“你说的姨娘都晓得，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日你就去求了夫人，跟在她身边多学多看，可知道了？”
    宁轻语笑着应是，亲自送杨姨娘出了鸢兰苑。
    正月十五卯时刚至，宁轻语早早起身，沐浴更衣换上新做的湖蓝色石榴花缠枝花软缎长裙，金桂银檀帮她细细上妆，一直忙活到辰时一刻，姜氏差人来催，宁轻语这才带着两名侍女去向奉宝堂。
    “今日秀女入宫，语儿切记戒骄戒躁，一切都听教习嬷嬷的。”宁德兴看着长女心中难免唏嘘，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宁轻语跪下朝宁德兴磕了三个头，口中称是。
    姜氏怜她小小年纪不易，特许了杨姨娘陪她一宿，母女俩说说体己话。这会儿正厅之上并没有杨姨娘的身影，想来是悲伤过度。
    姜氏让书彤再次检查了宁轻语的行礼，确认无误后才语重心长地说：“虽说大选还在三月之后，可此次入宫教导宫规礼仪，一定要多听多看少言，你可记得？”
    “女儿省得。”宁轻语又向姜氏磕头道，“拜别父亲母亲，语儿想去给祖母磕个头。”
    姜氏点点头，亲自上前扶起宁轻语，轻声道：“宫中我已替你打点好了，你到了储秀宫就去找钟嬷嬷，她是你祖母出嫁前长阙宫的宫女，若是遇到难事她自会帮你处理。”
    “谢母亲提点。”宁轻语感激道。
    姜氏拍了拍她的手道:“去吧，别误了吉时。”
    宁轻语从奉宝堂出来没多久就遇上迎面走来的宁菀仪。是啊，只有她可以每日进出福华苑，而她们想见祖母一面却只能逢十过来请安。宁轻语心中感慨道。
    “四姐姐。”宁菀仪唤了她一声。
    宁轻语淡笑着说：“六妹是来给祖母请安的？刚好我也要去福华苑，不如一道过去可好？”
    宁菀仪心知宁轻语是去向祖母拜别的，她笑着点点头道：“好。”
    宁轻语比宁菀仪略高些，身段修长苗条，今日换上华服竟不比宁菀仪逊色。
    “四姐姐今天真美。”宁菀仪由衷赞叹道。
    宁轻语淡淡一笑道：“我只是今日美，而六妹是每日都美，怎么比？”
    宁菀仪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她这样说。
    许是此次一去再难见面了吧，宁轻语如释重负道：“明明我是你姐姐，可府里下人都习惯叫你大小姐。小时候我就在想，明明我哪样都不输你，为何爹爹将你视为掌珠，而我再努力都难得到他的一句关心。你说，是不是很不公平？”
    宁菀仪抿了抿嘴唇，轻声道：“我从未看轻过四姐姐。”
    竟然最难开口的话都已宣泄而出，剩下的便更加轻而易举。宁轻语惨然一笑道：“我知道。从小到大除了祖母和父亲嫡母，你对谁都淡淡的，因为妹妹根本不在乎。不论是我小时候抢了你的首饰还是如今占了你选秀的名额，你都不在乎。因为你知道不论被谁夺了去，父亲都会再寻来更好的补偿给你。可是六妹，凭什么我就要费心争取，而你却能坐享其成？”
    宁菀仪静静听着她的抱怨，不置一词。她知道宁轻语并非要等一个答案，而只是想要将这些年的苦闷宣泄出来。
    宁轻语抬头看了看东边慢慢升起的金乌，笑着说：“六妹你信我此次能闯出一片天地吗？”
    宁菀仪也一同抬头看着那温暖的日光，轻声道：“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谋事在天成事在人，四姐一向聪慧，在宫中必定会如鱼得水，心想事成。”
    宁轻语听着她的话，轻笑道：“那就借六妹吉言了。”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福华苑。杨嬷嬷亲自将二人迎了进来，奉上热茶。
    宁轻语上前给大长公主磕头请安，聆听祖母最后的教诲后，带着侍女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长公主在宫里住了十几年，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要将自己的孙女重新送了进去。这便是世家大族的荣光，也是骨肉分离的悲哀。
    马车载着宁轻语渐渐远去，杨姨娘躲在门后默默地抹着眼泪，待情绪稳定后，她脚步匆匆地朝小佛堂走去，一心为女儿念经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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